池宴清興奮地返回月華庭,果真,第二天一早,馮嬤嬤便來了。
嚇得宿月立即將白靜初的被褥全都搬回了主屋,靜初也不得不重新回到池宴清的床榻之上。
池宴清滿心竊喜地去了鎮撫司,審問嚴院判一案,格外賣力。
池宴行的傷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已經基本痊愈。可以下床四處走動。
他跟楚一依的親事,在太師夫人的說合之下,似乎有了眉目。
池宴行一口咬定,當時楚一依吃醉了酒,主動投懷送抱勾引她,他才一時間把持不住。
而楚一依有苦難。
就連皇后那里,得知此事之后,也覺得丟了臉面,不讓她再進后宮。
外面的流蜚語漫天,相比較之下,池宴行的家世,對她而,已經是最好的良配。
因此國舅府的態度已經不再那么堅決,終于松了口。
但要求侯府必須要用迎娶靜初的規制迎娶楚一依進門,納征禮更是獅子大開口,除了馬匹,布帛,金銀首飾器皿等,還開出了兩萬兩的聘金,否則,就要報官,將池宴行充軍流放。
楚國舅所提的條件令侯府一時間十分為難。
按照長安規制,皇帝冊封皇后,賞賜也不過黃金一百,白銀一萬,再加上綢緞千匹等。
一品官員,與勛貴之家,納征之禮尋常不過數千兩。
更何況,池宴行不過是個庶子,總不能高過靜初這個世子夫人。
兩萬兩聘金,這是要掏空整個侯府。即便盡數給楚一依作為陪嫁帶回來,那也是合理化地將整個侯府的家底全都攥到了楚一依的手里。
侯爺左右為難。有心不允,又怕楚國舅果真拼個魚死網破。
太師夫人更是兩手一攤,滿臉無奈地道:“為了宴行這事兒,我已經是豁出去了老臉,好話說盡,你們若是不應,便自己去說,這事兒我也管不了了。”
沈夫人自己不敢做主,眼巴巴地望向清貴侯:“侯爺,求您救救宴行吧,他若是被流放到那蠻夷之地,跟去送死有什么兩樣?”
清貴侯嘆氣:“人自然是要救,可是你執掌侯府中饋,應當也知道,兩萬兩可不是小數目。”
沈夫人拿帕子抹眼淚:“我知道,世子爺剛剛大婚,雜七雜八花銷了不少,僅聘金就花費了萬兩白銀。
侯爺您又兩袖清風,比不得那些貪贓枉法的貪官。可宴行這不僅僅是娶妻,更是買命啊。”
清貴侯一籌莫展,想不出能從哪里擠出這兩萬兩銀子。
侯夫人這次挺聰明,只瞧熱鬧不表態。靜初也靜默不。
太師夫人起身就要離開。
沈夫人直接走到靜初跟前,就沖著她跪下了。
靜初驚訝起身:“沈夫人,你這是做什么?”
沈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如今,能救宴行的,只有少夫人您了。
您萬貫貲財,又一向慷慨大方,區區一兩萬銀子對于您而,不過就是九牛一毛而已。
俗話說,長嫂如母,您一定不會眼睜睜瞧著宴行受罪袖手不管吧?”
靜初愣怔住了,一時間還有點難以置信:“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讓我出這兩萬兩的聘金吧?”
沈夫人央求道:“哪里好意思讓你出這么多呢?您只需要將侯府給您的萬兩禮金暫時借給我們用一用,幫我們度過這個難關就行。
余下的,我們侯府賣點鋪子田土,總是能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