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清領旨之后,立即命錦衣衛,前往順天府,提審白家大爺,將白家大爺轉往鎮撫司大牢。
然后依照白家大爺口供,馬不停蹄地去了太醫院。
一番搜查之后,當即在嚴院判的書架之上,搜查到了白家大爺所說的手抄方集。
物證有了,再去審問嚴院判,嚴院判仍舊是咬死了不肯交代。
池宴清不著急,反正,這事兒自有別人著急。
清貴侯府月華庭。
初雪。
屋里已經燃起了炭火,噼噼啪啪地燒得通紅。
靜初中毒一事,傳遍了整個侯府。
老太君是最后一個得到的消息,也立即冒著雪前來探望。
靜初不得不暫時待在池宴清的房間,應付長輩們的檢查。
老太君坐在床邊,心疼地絮絮叨叨半晌,又叮囑了池宴清好好照顧靜初,才起身要走。
初雪融得快,地面濕滑。
池宴清立即有眼力地取過一旁紫貂斗篷,親自提著燈籠送老太君出了院子。
老太君突然頓住腳步,扭過臉來,吩咐身邊嬤嬤:“真是記性不好,將暖爐忘到了房間里,就說怎么袖子里冷颼颼的。”
嬤嬤立即道:“那您老慢些,老奴回去取。”
池宴清頓時心虛。
已經入夜,想來應當不會再有人再來,自己前腳送走祖母,后腳白靜初肯定立即起身,卷鋪蓋走人了。
嬤嬤若是去而復返,豈不捉個正著?
于是忙道:“烏漆墨黑的,路又滑,還是孫兒跑一趟吧。”
轉身想走,卻被老太君捉住了袖子:“你就這么怕嬤嬤回去?”
池宴清被揭穿,仍舊強作鎮定道:“孫兒有什么好怕的?祖母何出此?”
老太君笑笑,沖著身邊下人使個眼色,嬤嬤立即有眼力地退后數步。
“你少瞞我了,老實告訴祖母,你跟靜初是不是沒有睡到一塊?”
池宴清一愣,不好意思地囁嚅道:“怎么可能呢?我們倆人好得很。”
“你瞞得了別人,瞞不過我。”老太君輕哼:“我往你床邊一坐,就聞出味兒來了。
這女孩子家睡的床全都香香軟軟的,可你的床帳里,全都是你身上的味道。”
池宴清痛快地就承認了:“祖母您真是火眼金睛,這都被你發現了。您說什么都得幫幫我。”
“你怎么招惹她生氣了?”
“我沒惹她生氣,我倆關系挺好。”
“那靜初跟你慪什么氣,還要分床而居?”老太君詫異地問。
池宴清委屈道:“靜初說,太熟了,不好下嘴。”
老太君一愣,繼而“噗嗤”笑出聲來:“你可別告訴祖母,你還沒有近靜初的身?”
池宴清有點窘迫地點點頭,將自己趁人之危,與靜初約法三章娶進府的小心思全都跟老太君悄悄坦白了。
老太君笑得直咳,差點咳出眼淚來。
“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你呀,就是打著不走,趕著倒退的犟毛驢,非得靜初才能制住你,吊足了你的胃口。”
“她不是吊我胃口,”池宴清急忙分辯:“她就是不開竅。您快給我想個好主意吧。”
老太君笑瞇瞇地道:“好女怕纏郎,這事兒你還要什么面子?把你平日里跟我們死皮賴臉的勁頭拿出來一半兒就成了。”
“可我倆都忙,也沒空在一塊膩膩歪歪啊。”
老太君輕哼:“真笨,指望你啊,再有三年我也抱不上重孫子。看來,得我老婆子給你們添一把火了。
回去吧,明兒我讓馮嬤嬤去你院子伺候,就說我不放心,讓馮嬤嬤留在月華庭照顧她幾日。等她身子好利落了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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