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璃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蘇晚晚正坐在全場最中心的位置,如同眾星拱月一般,高傲地享受著周圍貴女們的奉承。
“哼,不過是些沒用的石頭和鐵片罷了,若是上了戰場,連一把最鈍的腰刀都換不來。”君北玄在她腦中,評價道,“還有她的坐姿,腰桿挺得太直,重心不穩,若遇突襲,第一個死的就是她。”
“王爺,您是在用‘戰場生存指南’,來比喻一場貴女間的競拍嗎?”沈琉璃在心里無奈地吐槽,“您能不能稍微接一點地氣?”
“兵法,適用于任何地方。”君北玄傲然道。
隨著一聲清脆的鑼響,拍賣會正式開始。
在拍賣師極具煽動性的開場白,以及對今日拍品的反復渲染后……
第一盒“玉容膏”,終于被兩位美貌侍女,用明黃色的錦緞托盤,小心翼翼地捧上了展臺。
那一刻,全場所有的呼吸,都為之一滯。
“第一盒玉容膏,起拍價,白銀一百兩,每次加價,不得低于十兩!”
“三百兩!”戶部尚書夫人,第一個舉起了牌子,她看向身旁兵部侍郎夫人的眼神,充滿了挑釁。
“三百五十兩!”兵部侍郎夫人,毫不示弱地跟上。
“五百兩!”
“六百兩!”
價格,在極短的時間內,就飆升到了一個令人咋舌的高度。
最終,第一盒玉容膏,以一千三百兩的高價,被戶部尚書的夫人成功拍下。她得意地瞥了一眼身旁臉色鐵青的兵部侍郎夫人,像一只打了勝仗的斗雞。
接下來的幾盒,更是將現場的氣氛,一次又一次地推向高潮。
“一千五百兩!”
“兩千一百兩!”
“兩千七百兩!”
當第九盒“玉容膏”以一個破紀錄的三千六百兩價格成交時,在場所有沒能拍到的人,都急了。
尤其是蘇晚晚,她今天代表著禮部侍郎府的臉面,若是不能將這最后一盒,連同那件“九龍戲珠”的彩頭一并拿下,明日便會成為全城的笑柄。
“各位!現在,是我們今天的最后一盒!”拍賣師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力,“也是我們‘玉容膏’,在未來一個月內,最后一批面世的珍品。更是能讓您,將那件舉世無雙的‘九龍戲珠’玉雕,一同帶回府上的唯一機會。珍貴程度,無需多,起拍價,四千兩白銀,每次加價不得低于一百兩!”
這個起拍價,直接就超過了之前所有拍賣品的成交價!
全場,徹底瘋狂了!
“四千五百兩!”蘇晚晚幾乎是嘶吼著報出了這個價格,她直接站了起來,向所有人示威。
“五千兩!”一位低調的侯爵夫人,緩緩舉起了牌子。
“六千五兩!”
“八千五百兩!”
價格,在最后時刻,進入了白熱化的纏斗。
最終,在蘇晚晚報出“九千五百兩”這個近乎瘋狂的價格后,全場終于陷入了短暫的安靜,這個價格,仿佛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承受極限。
蘇晚晚的臉上,終于露出了慘白而又得意的笑容。
拍賣師舉起了手中的小錘,深吸一口氣,正要一錘定音。
就在此時——
一個慵懶卻又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男性聲音,忽然從二樓最尊貴的“天字號”雅間里,不緊不慢地傳了出來。
“一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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