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山城和白骨寨之間,仿佛形成了兩個割裂的世界。
一邊是邊軍主力所在、略顯沉悶頹敗的大本營,另一邊則是秦夜那個偏僻卻充滿活力、時不時還能傳來“捷報”的白骨寨。
秦夜這種“不服管束”還能“屢立微功”的做派,自然引起了慶王勢力的極大不滿。
各種小報告如同雪片般飛向京城,內容高度統一:平安侯秦夜,桀驁不馴,擁兵自重,不聽號令!
有趣的是,另一些聲音也悄然傳到了女帝梁詩語的御案前。
這些聲音大多來自北境軍中一些不得志的中下層軍官,甚至還有一些普通老卒托人寫的陳情信。
這些信里的內容,卻描繪了另一個秦夜:體恤士卒,能與兵士同甘共苦,以微小代價屢挫蠻騎銳氣,實乃北境難得之將才。
端坐于深宮的女帝,看著這兩份截然不同的“輿情報告”,秀眉微蹙,絕美的面容上露出一絲疑惑。
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打著奏章。
慶王那邊彈劾他擁兵自重,倒像是真的,此人確實不服管束。
可這些基層軍官的贊譽,也不似作偽,能以寡兵屢獲小勝,確有些本事。
難道真是慶王的人容不下他?
刻意打壓?
她深知北境軍中的派系傾軋,慶王勢力盤根錯節。
看來,這枚棋子似乎并非想象中那般無用,甚至有些超出掌控了。
不能任由慶王將他輕易除掉,但也不能讓他真的強枝弱本。
女帝心思電轉,瞬間有了決斷。
需得派個人去親眼看看,這秦夜究竟是怎樣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