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下的歡呼聲如驚濤拍岸,一浪高過一浪,震得青石地面嗡嗡作響。李茂被兩個跟班架著胳膊,肩頭的焦痕在晨光中泛著暗紅,每走一步都疼得齜牙咧嘴。他路過我身邊時,突然掙脫跟班的手,死死盯著我腰間的青鋒劍,聲音沙啞得似生銹的鐵片刮過石面:“呂鐵,你別得意!內門不是你這種偽靈根能攀的高枝,李長老不會放過你的!”
我握著劍柄的手緊了緊,青鋒劍的雷紋隱隱發亮,似在回應我的怒意。沒等我開口,執法堂長老已厲聲呵斥:“李茂!賽場私用禁藥,賽后還敢威脅同門?再加罰一月黑木林砍柴,沒收所有下品靈石!”
李茂的臉瞬間失去血色,跟班慌忙架著他踉蹌而去。李長老端坐太師椅,面色陰沉似暴風雨前的烏云,目光如刀般剜來,霍然拂袖起身,袍角帶起案幾上的茶杯,“哐當”
一聲摔在地上,碎裂的瓷片濺起細小的水花。玄真長老走到我面前,指尖在青鋒劍脊上輕輕一點,離卦紋路泛起淡淡微光:“三日后來內門書房,莫要遲到。”
說完便帶著內門弟子轉身離去,灰白的道袍在人群中一閃而過。
“鐵子!你太牛了!”
林浩撥開人群擠過來,油紙包在手中熱氣騰騰,靈麥餅的香氣混著汗味撲面而來,“我剛從灶房搶的,熱乎著呢,快吃!”
秦逸風和陳默也跟了上來,秦逸風手里捏著那個裝蝕骨粉的黑布包,眉頭擰成疙瘩:“執法堂查了,這粉是李茂從外門藥材庫偷拿的,入庫記錄上有李長老的私印,只是沒人敢點破。”
看著眼前三張真誠的臉,眼眶突然有些發澀,喉嚨也微微發緊。上輩子創業失敗時,催債電話打爆手機,親友避之不及,哪見過這般真心相待的模樣?“都嘗嘗,”
我把油紙包打開,靈麥餅的香氣混著靈草的清苦散開,“慶祝咱們一起闖過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