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坐穩,就聽見旁邊有人低聲笑著:“喲,這不是呂師弟嗎?也來賣東西啊?”
我一回頭,便瞧見個身著外門青衣的弟子,面容生疏得很,可他腰間那法器袋子,我倒是有些眼熟——正是上次跟在周老三身旁的那個跟班,名叫張強。我沒吭聲,悄悄把避靈符往懷里塞了塞,丹田里的靈力也暗暗運轉起來。張強見我不搭理他,倒也沒再糾纏,只是時不時往拍賣臺那邊瞟上幾眼,眼神里透著幾分古怪。
拍賣很快就開始了。第一件拍品是株二階凝氣草,明拍,很快被一個藥園弟子用三十塊拍走了。我沒心思看這個,眼睛一直盯著暗拍箱那邊——剛才掌柜說解毒丹放的是甲字三號,不知道能拍出啥價錢。
“下一件拍品,暗拍結果公布,甲字三號,低階解毒丹,成交價十五塊下品靈石。”
我心里一樂——比我想得多了七塊。緊接著,雷紋碎片給抬了上來,明拍,起拍價十二塊。果然,角落里那個穿黑袍的散修立馬舉牌:“十三塊!”
跟上回買雷紋碎片的是同一個人。張強也跟著舉牌:“十四塊!”
他倆你爭我搶,價格很快就被抬到了二十塊。那散修顯然有些急了,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喊道:“二十五塊!這雷紋碎片,我勢在必得!”
張強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把牌子放下了。我心里冷笑——看來周老三是派張強來搶雷紋碎片的,可惜沒搶過。
輪到青紋狼內丹的時候,起拍價十五塊,很快也被抬到了二十塊。一個紅臉修士舉牌:“二十一!”
另一個穿黑衣的修士立刻跟上:“二十三!”
我死死盯著那黑衣修士的刀鞘,上面歪歪扭扭刻著個“黑”字,一看就是黑風寨的標記!只是這次他沒戴面具,還穿了件外門弟子的青衣,裝得挺像那么回事。
紅臉修士顯然沒認出他,咬著牙,聲音都有些發顫地喊:“二十五!”
黑衣修士嘴角一勾,冷笑出聲:“三十!”
紅臉修士這下真急了,剛想舉牌,突然捂著胸口咳起來——像是中了毒!我心里猛地一緊,難道真是這黑衣修士下的手?
就在這時候,拍賣臺上“哐當”一聲——鐵劍被抬上來了。掌柜的聲音響起來:“下一件拍品,低階攻擊法寶‘青鋒鐵劍’,劍身蘊含雷屬性靈氣,能斬破一階妖獸的鱗甲,起拍價五十塊下品靈石。”
黑衣修士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鐵劍吸過去了,也顧不上紅臉修士了,直接舉牌:“六十塊!”
一個灰衣修士立刻跟上:“七十!”
我心里琢磨著——這倆都是沖著鐵劍來的,黑衣修士是黑風寨的,灰衣修士看著像散修,正好讓他們斗去。
我故意舉了一次牌:“七十五!”
黑衣修士和灰衣修士同時回頭看我,眼神都帶著敵意。黑衣修士鼻子里哼出一聲,惡狠狠道:“小子,別多管閑事!”
我沒接話,放下牌子,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這下反而激起了他們的火氣,灰衣修士猛然舉牌:“八十!”黑衣修士緊跟著吼道:“九十!”
價格一路飆升至一百一十塊,灰衣修士突然從懷中扯出個黑布包,手腕一抖便朝黑衣修士撒去——赫然是散靈粉!黑衣修士毫無防備,猛吸一口,頓時雙腿發軟。可他也是個狠角色,反手拔刀便砍向灰衣修士:“老子得不到,你也甭想!”
兩人瞬間纏斗在一處,鐵劍‘當啷’一聲被甩飛出去,不偏不倚滾到我腳邊。我沒急著撿,等他們打得兩敗俱傷,都倒在地上直喘氣,才慢慢走過去,撿起鐵劍,對臺上的掌柜說:“掌柜的,這劍我買了,三十塊下品靈石。”
掌柜的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黑衣修士想爬起來攔我,卻疼得齜牙咧嘴,只能眼睜睜看著我拿走劍。我付了靈石,攥緊鐵劍疾步往后門奔去——懷中的銅錢突然灼熱起來,竟縈繞著淡淡的紅霧!
是秦逸風的預警陣起作用了!我剛沖出后門,就看見秦逸風在巷子口揮手:“快!黑風寨的人來了,不止一個!”
我跟著他往酒肆跑,路過墻角時,突然瞥見個熟悉的身影——是上次幫我的白胡子老頭,他站在陰影里,手里拿著個木牌,上面刻著“三十七”,跟我的號牌一模一樣!
我心里一驚,剛想回頭細看,就被秦逸風拽著跑遠了。回到外門的木屋,我將鐵劍輕輕置于桌上,借著油燈昏黃的光暈細細端詳——劍身上,雷紋蜿蜒如蛇,其間還隱匿著一道極淡的銀紋,恰似龜甲上神秘的乾卦紋路。我緩緩掏出龜甲,置于鐵劍旁,剎那間,兩者竟同時泛起一抹微光,卻并未透露出任何信息,唯有那道銀紋,閃爍片刻后,又悄然隱沒于黑暗之中。
我緊攥著鐵劍,心中疑云密布:那白胡子老頭,怎會持有與我相同的號牌?鐵劍上這神秘的銀紋,究竟蘊含著何種秘密?黑風寨之人,此次為何傾巢而出?這些疑問像藤蔓一樣纏著我,可我知道,現在還不是解開它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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