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您覺得我怎么樣?”
說起來,她至今仍穿著那身早已不合時宜的舞會禮服。
一件被泥土與血污蹂躪得不成樣子的破爛衣衫。
以村民們的熱忱,理應會勻給她一件干凈的衣物才是。
“嗯很美。”
這不是謊。
縱然禮服破敗臟污,可穿著它的阿黛拉,確實美得驚人。
無論是那被束縛得不盈一握的纖腰,延伸至骨盆的柔美弧度,還是那大片裸露、在月光下泛著象牙色光澤的胸前風光,都足以讓任何男人心旌搖曳。
“真的嗎?您說的是真的嗎?”
“嗯。”
似乎連那籃葡萄也認可了他的回答,又一次向他靠近。
他正欲再度伸手,一償腹中饞蟲,那只伸出的手卻被阿黛拉柔軟的指尖抓住了。
“可是,老師,我有一個請求。”
那氣氛,仿佛在說,若不應允,便休想嘗到一顆葡萄。
窗外斜入的月光,在她那海藍色的波浪裙擺上,灑下粼粼的碎光。
他這才察覺,她雖仍穿著舊衣,卻早已沐浴過,身上散發著若有似無的淡雅花香。
“我終究還是沒能去成舞會,也沒能在社交界,正式亮相。”
“所以?”
難不成是要自己陪她跳舞?
那可恕難從命,他從未學過那種玩意兒。
阿黛拉輕輕擺弄著兩人交握的手,旋即,將一件冰涼的小東西塞進他的掌心。
羅萬定睛一看,竟是自己先前從小賣部地板上撿到的那枚耳環。
“這是在老師您的口袋里找到的,是我來這里之前,遺失的東西。”
“”
“請您,為我戴上吧。”
“名媛初登場”,社交界對初次亮相的貴族小姐的稱謂。
尚未正式亮相,無法締結婚約的女子,只在左耳穿孔;待到適婚之齡,方可雙耳佩戴飾物。
羅萬捏住那枚藍寶石耳環的末端,那部分被打磨得細長而尖銳,宛如一根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