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子文醒來后,左手摸到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下意識拿起,感覺像是鐵棍。
翻身坐起,右手碰到了一張紙。
來到窗臺邊,拉開窗簾。
借著微朦朦的天光,看清楚了手中的東西。
“這是鎂棒打火石?為什么床上會突然多出一個打火石,等等。”
秦子文念頭轉動,他想到了自己昨晚夢里聽到的聲音,說來也是奇怪,早上醒來后,夢里的其它細節都記不清楚了,但唯有記得一段冰冷的提示音。
手里的東西也正好能與那奇怪的提示音對上。
每日結算……正常來說應該是以凌晨12點為分界線。
今天晚上自己睡晚點,撐到12點應該就能確定了。
來到弟弟房間,年輕人睡眠質量就是好,沉甸甸的喊聲像打雷一樣。
他先是繞著床邊看了一圈,弟弟床上沒有多出什么東西,又在家里客廳和其他地方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疏漏后推醒弟弟,“昨晚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啊?什么,蝙蝠又來了嗎。”
秦子武瞌睡都嚇醒了,下意識看向窗戶。
“沒來,昨晚你有沒有聽到什么動靜?比如夢里面有聲音什么的。”
秦子武茫然搖頭:“沒有啊。”
秦子文沉吟,“沒事了。”
走到陽臺邊攤開圖紙,這是一張繩套陷阱的制作圖紙,邊緣有被撕裂的痕跡,像是從某本書上直接撕下來的。
圖紙上的圖文詳解記錄了一種絆腳套陷阱的制作方法,這種陷阱能夠捕捉小型的哺乳、爬行動物。
秦子武把頭湊過來,“這陷阱看著好像不是很難,只要木頭和繩子就行,咱們家里有繩子嗎。”
“有。”
秦子文抬起頭,看向頭頂的窗簾繩。
他找了個凳子,爬上去,將窗簾帶調節拉繩取下,雙手握住拉了拉,感覺挺結實,這拉繩有點長,他用菜刀將其分成兩節。
又從陽臺拿了一小把桑葚果。
隨后帶著繩子和弟弟結伴出了小區。
兩人出門時,小區外已經陸陸續續有一些居民出門,甚至他還看見了河邊有人在釣魚。
釣魚的幾個人都待在岸邊的石頭高處,鱷魚就算上岸也無法第一時間攻擊到他們。
“哥,我們陷阱布置在哪?”
“讓我想想。”秦子文皺眉,布置近了,容易被小區的人發現,到時候捕捉到的獵物大概率會被拿走。
布置遠了又危險,來回一趟風險太大。
所以得在小區周邊找一處相對隱蔽的位置才行,而且還得考慮到有動物經過,畢竟布置陷阱的目的是為了捕捉獵物。
首先排除水源河邊附近,其次避免空曠地帶,最后不能選擇草木過深或者亂石堆周邊,秦子文記得昨天在樓上見到的那條大蛇。
最終秦子文在小區北面貼墻的灌木叢旁以及西北方向八十多米外的一棵樹下分別布置了一個繩套陷阱,用桑葚漿果做餌。
“哥,你看看這個怎么樣。”
秦子武不知道從哪里折了一根嬰兒手臂粗的樹枝。
又長又直,大概兩米長,帶有一定彈性。
秦子文接過來舞了兩下,打擊感很好,“可以,頂端綁一個鋒利的東西就能當槍用了。”
“唳——”
天空突然傳來一道啼鳴。
頭頂天空中,一道黑影以一個夸張的速度迫近。
越來越近,黑影也越來越大。
秦子文趕緊拉住弟弟躲到大樹下。
“天上有東西!”遠處有人大喊一聲,但還是慢了。
空地上一個躲閃不及的少年被鉤住肩膀,直接被抓上高空。
巨鳥的速度很快,那被它抓住的少年遠遠望去就像一只拼命掙扎的小羊仔。
飛到幾十米高空后,巨鳥松開爪子,人就像隕石一樣向下墜落。
嘭!
遠處傳來一聲墜地的悶響。
巨鳥盤旋一圈后降落,爪子再次提起一道人影朝著北面山脈方向飛去。
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爪子上的人影停止了掙扎。
秦子文心底一沉。
僅看那巨鳥與人對比的體型,翅展至少有六七米寬。
感覺在這里,人類的食物鏈地位一降再降。
光是這兩天在小區附近親眼見到的就有這么多危險,更別提沒看到的了。
“哥,我們這會兒去哪。”
秦子文說道:“去河邊看看,盡量貼著樹走,不要走大空地。”
秦子武點頭表示明白。
前面的樹蔭下,一名戴著眼鏡的圓臉女人詢問正蹲著挖東西的大嬸,“阿姨,這是野菜嗎?”
大嬸連忙搖頭,“俺不知道呢,就隨便挖挖。”
“你這就不厚道了吧,大家都是鄰居,說一說咋了!”
大嬸生氣了:“你這姑娘怎么亂說話,有本事自己挖去,別來打擾我。”
說著大嬸將挖出來的植物連莖帶葉放進布袋里,順手用布蓋住。
圓臉女人伸手去抓,就要掀開蓋在上面的布。
大嬸連忙捂住,站起來呵斥道:“要不要臉!多大的人了還亂動別人東西,你媽沒教過你嗎!”
圓臉女人動作一頓,余光瞥向路過的秦子文兄弟。
大嬸趕忙抓住秦子文的胳膊,“小伙子,你來評評理,你說這隨便動別人的東西對嗎。”
秦子文低頭看著抓著自己胳膊的老手,緩緩抬頭,與大媽對視。
大嬸察覺到了不對,松開手。
秦子文笑道:“她這樣當然不對,別人的東西怎么能隨便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