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舒琴正拿了桌子上的茶杯,發現里面已經干了,心中火氣直往上竄。
她順手將茶杯扔了出去,砸在房門上,發出砰的一聲大響。
茶杯碎成了一地瓷片。
舒琴正要開口喝罵,就聽到有人大聲問道。
“琴長老,這又是為何?”
隨著話音,昆崳山掌教閔素容踱了進來。
閔掌教六十多歲的樣子,氣度沉穩,面容平靜。
舒琴連忙起身,硬堆出笑臉。
“不知掌教大人親至,恕罪恕罪。”
“琴長老,知你心煩,卻不能擾了道心,畢竟這一輩子修行不易,至此被外物影響,甚是可惜。”
舒琴躬身拜謝:“掌教大人訓誡的是,舒琴失態了。”
閔素容緩步來到椅子前,轉身坐下,擺手示意舒琴也坐下。
“琴長老,山外有消息傳進來,據說有人聽到了風亭師侄的蹤跡,也不知真假。”
剛坐穩的舒琴一下蹦了起來。
平時道心穩定,以為自己窺見天機,不為外物所擾。
誰知,兒子消失后,讓她對自己也大失所望,一輩子修行,還不如一個普通人。
“掌教大人請指示。”
閔素容搖搖頭,心中哀嘆,本來門派還期望舒琴能窺破天機,再上層樓,讓昆崳山進上一步。
誰知,這老太太雖然已經七十八歲的高齡,修行六十多年,卻比不得普通弟子,其舉止讓人失望。
“嗯,琴長老稍安勿躁,據消息所傳,舒風亭在長治府出現過,出手殺了無理心門的三個弟子,目前又不知所蹤。”
舒琴聽掌教如此說話,一顆老心臟算是踏踏實實地落到了肚子里。
只要自己兒子活著就行,至于殺了誰,并不重要。
“掌教大人,風亭殺人,估計也是迫不得已,到了他們的地頭,誰還不知道,這些黑心門派的想法。”
閔素容點點頭:“如此說話也并非無理,可是,琴長老有沒有想過,風亭師侄身處沿海州府,會不會被無理心門追殺?”
舒琴狠狠點頭:“掌教大人,這是肯定會啊,無理心門中那個近藤一郎,可不是個良善之輩,門派弟子死了三個,恐怕已經瘋狂了,自然要窮追猛打,吾兒危險了”
她說著話,腳步已經往門口移動,隨時準備往外跑。
閔素容苦笑搖頭:“就知道你會忍不住,葉長老已經在下山途中,還請琴長老莫要過分擔心。”
昆崳山長老葉海天,若論道行,當是此人為最。
舒琴聞松了口氣,心中卻仍然牽掛著自己的兒子。
別人總歸差了一層,雖然道行高深,萬一不用心怎么辦?
“掌教大人,請允許舒琴下山,若將風亭抓回昆崳山來,這一輩子,便不再出山。”
隱世門派的人都知道,凡入門修行者,均不輕易發下誓,一旦發誓,必須遵守。
這是關乎道心的問題,隨意違背誓,也就不用再待在山上修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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