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老儒官頓時露出譏諷笑意。
是啊,這事......確實說不過去。
清規戒律,豈容兒戲
郡主你雖身份尊貴,也該自重。
看似正義之詞,如水銀瀉地般鋪滿整個廳堂。
眾人目光紛紛落回蕭逸身上。
而蕭逸,卻始終未動半步。
良久,他終于笑了。
那笑極輕,卻藏著三分冷意、七分不屑。
他緩緩開口:
京中春樓十六處,今日傍晚有五處高朋滿座。你們幾位中,剛從‘錦繡樓’、‘玉香閣’出來的,若非我眼拙,怕是......還沒換完香衣罷。
趙遠,賬冊我有。
張侍郎之子張承軒,你半月內連進‘翠華閣’七次,每次帶兩人,酒賬還記在賬上。
林家三子林澈,昨夜在‘金碧堂’折扇落于臺上,扇骨上刻著‘光風霽月’四字,想要否認,我叫人送來
他一邊說,一邊舉杯慢飲,語氣極緩,字字穿骨。
你們要談佛門清規,好,我陪你們談。但我若將你們的春樓賬目,一并呈至御前,看看是我破戒重,還是你們酒色穢跡更勝一籌
這一刻,滿堂啞然。
無人再敢語。
那些方才最囂張的世家子弟,全都低頭垂眼,冷汗涔涔。
男配蕭念臉上的笑意僵住。
他終于意識到——自己不是在與一個出家的義兄交鋒,而是在與一個,三年前便能制敵于千里之外的毒士,對峙。
這場宴——早就不是鴻門。
而是一場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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