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將軍府正廳內,靜得針落可聞。
方才蕭逸一句你們的春樓賬目,我可一并呈于御前,將滿座權貴殺得面紅耳赤,啞口無。
那些此前譏笑他破戒、不守佛規的人,此刻全低垂著頭,似被人當眾扒了衣裳。
徐氏捏著帕子,面色蒼白如紙,嘴角顫了幾顫,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而蕭念站在原地,面上勉強維持著笑意,眼中卻已翻起驚濤駭浪。
——事態,徹底失控了。
他本以為,只要一場鴻門宴,借眾人之口便能將這個歸來的廢人再度打入塵埃;哪成想對方不僅毫發無損,反倒三兩句,就將自己苦心經營的蕭家正統身份、聲譽撕~裂出一道缺口。
再不反擊,就真沒機會了。
他緩步上前,眸色一沉,壓低聲音,卻已難掩狠意。
兄長,你以語攻心,以賬目威脅,場面是你占了。可你既歸蕭家,今日這滿堂英雄,也該讓他們知曉——你配不配坐回這個‘長子’之位。
你說我偷你功勞、占你兵策,那我便問你一句——你今日所,何德何能
說罷,他目光掃過滿堂。
列位,你們曾共我父征戰,有誰見過蕭逸于軍中參謀三年前之前,他不過在書房中寫寫紙策,從未踏過一步軍營。
我父將兵,得我協助,數次平定邊患;三年來,我帶兵練營,主持京防,實實在在!他不過是山中苦修三年的僧人,何德何能與我比
堂中眾人不由點頭,神色略動。
不錯,將門出身的到底是蕭念,三年之功,眾所共見。
兵貴在行,紙上談兵終究虛。
蕭念趁勢再加一句:更何況,他如今身份已是‘鏡澄’,昔日策謀功績,未有明文,如何作證
蕭逸聽罷,終是緩緩站起身。
他沒有動怒,也未急辯,目光只落在蕭念身上,唇角輕勾,語氣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