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甩頭,似乎想把這個荒謬的念頭甩出去,重新將注意力拉回現實的問題上。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關鍵是眼前這局面怎么辦?津成把話撂下了,要我們承認郁瑾和小景,他才肯認盛黎的孩子,這簡直是威脅。”
周父嘆了口氣,身體向后靠在沙發背上,顯得有些疲憊。
“他不是在威脅,他是在談條件,而且,他手里握著我們不得不接受的籌碼,周家的血脈,他知道我們在意這個。”
“那我們難道真要向那個女人低頭?”周母不甘心地問。
“不是低頭,是權衡。”
周父冷靜地分析,“盛黎的孩子,我們必須認回來,這是底線,但津成的態度你也看到了,強硬得很,如果我們硬碰硬,結果可能就是雞飛蛋打,他徹底不認那個孩子,甚至跟家里決裂,那樣的結果,是你想看到的嗎?”
周母沉默了。
她當然不想看到兒子跟家里決裂。
“承認郁瑾和小景,無非是給她們一個名分,郁瑾進了門,是周家的兒媳,但也僅僅是兒媳。”
“在這個家里,規矩還是我們定,至于小景,一個孩子,給她周家小姐的身份,養著就是了,也多花不了幾個錢,用這些,換回一個名正順的周家孫子,這筆賬,你覺得虧嗎?”
周父緩緩說道,語氣像是在分析一樁生意。
周母皺著眉,仔細思量著丈夫的話。
從利益得失來看,似乎并不虧。
用一個她不喜歡的兒媳和一個養孫女的名分,換回一個流著周家血的親孫子,確保血脈傳承。
可是,情感上,她依然覺得憋屈,像是被兒子將了一軍,被迫接受了不喜歡的人和事。
“我就是心里這口氣順不過來。”周母悻悻地說,“憑什么他要這樣逼我們?那個郁瑾到底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
“感情的事,誰說得清楚。”周父似乎看得更開一些,“津成不是小孩子了,他選擇誰,自然有他的理由,我們做父母的,有時候管得太多,反而適得其反,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不如順勢而為,至少還能保住最想要的東西。”
他頓了頓,補充道:“而且你也說了,小景那孩子討人喜歡。多個孫女承歡膝下,也不是什么壞事,孩子總是無辜的。”
周母再次沉默下來,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丈夫的話像是一盆冷水,澆熄了她一部分怒火,但也讓她更加清晰地認識到現實的無奈。
她不喜歡郁瑾,也不喜歡盛黎,但她想要孫子,也不想失去兒子。
半晌,她長長地吁出一口氣,聲音帶著疲憊和一絲認命。
“罷了,就按你說的辦吧,但是,”
她強調道,“就算讓她進門,有些規矩也得立起來,不能讓她覺得我們周家是好欺負的,可以由著她為所欲為,還有盛黎那邊,孩子生下來之后,也必須接回周家撫養,絕不能放在外面。”
“這些具體的事情,可以慢慢商量。”
周父見妻子態度軟化,心里也松了口氣。
“當務之急,是等盛黎平安生產,其他的,都可以從長計議。”
周父清楚地記得兒子明明說過那個孩子有問題,生不下來,也許是國外的保胎技術太好了,連有問題的胚胎也能順利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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