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冷笑一聲,踏前一步,目光如電直射王允。
“司徒公,率先密謀行刺相國,攪亂朝綱的,恐怕不是末將,而是您吧?您那點連環計策,溫侯與相國早已洞若觀火!”
他聲音陡然轉冷:“相國與溫侯仁慈,念你年老昏聵,姑且留你性命,已是天大的恩典!司徒公莫要…不知好歹!”
王允如遭雷擊,渾身一震,最后一絲僥幸也徹底破滅。
他最恐懼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計策徹底敗露!
王允忍不住開口:“那貂蟬呢?她現今在何處?!”
張遼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誚:
“司徒公還是先顧好自己吧。至于其他…您問得太多了。”
說罷,張遼不再廢話,大手猛地一揮:
“來人!送司徒公回府靜養!”
“對了,溫侯大人還特別吩咐,司徒府中仆役侍女手腳不甚利索,恐伺候不好司徒公這位朝中老臣,全部換人!”
話音未落,如狼似虎的西涼兵士立刻上前,毫不客氣地“請”王允退回府內。
緊接著,西涼兵沖入司徒府中,將里面的一眾仆從侍女盡數驅趕,而新的侍從已經列隊站在王允面前。
沉重的府門在王允面前轟然關閉,門外傳來甲士巡邏的沉重腳步聲和兵甲碰撞的鏗鏘之音。
王允踉蹌著跌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面如死灰,望著那些面無表情、監視著他一舉一動的“新仆人”,他終于明白了!
自己這是被董卓和呂布給軟禁起來了!
雖然不知道一向殘暴不仁的董卓為什么在自己計策敗露后仍舊留了他一命。
但現在的王允知道,如果沒人能殺進長安,推翻董卓暴政的話,自己大概率要在這個寬敞華貴的院子里,終了一生了。
無窮的絕望如同潮水一般將王允的內心淹沒。
“可嘆,我王允一聲謀劃,最后,竟然落了個這般下場……”
王允口中呢喃,身體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氣,最后只放出一聲絕望而又無力的嘆息。
……
就在王允于絕望中被軟禁在長安城之時,渤海郡,郡守府內。
袁紹正看著一封密信,面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這封密信是他在長安城的探子回報過來的。
帛書上清晰地寫著眼下長安的時局變動:
董卓與呂布不僅父子和睦,更在長安大肆整備軍隊。
董,呂父子二人的西涼軍吸納了聯軍潰兵,實力更上了一層樓!
眼下還在日夜操練,更是聲威日盛!
最令袁紹心驚的消息是,原本身為聯軍諸侯一員的馬騰竟已與董卓歃血為盟,其子馬超更留在長安為質!
這意味著,長安城西邊的西涼邊疆,已經徹底穩定!
董卓勢力再無后顧之憂!
“西邊已定,東出……便是遲早之事。”袁紹放下帛書,聲音艱澀。
他曾是聯軍盟主,樹大招風,董卓若東出,第一個要鏟除的必然是他袁本初!
想到這里,袁紹只感覺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如同大手一般,篡住了他的心臟!
自己…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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