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太守的人逼我們部落交出勇士頂罪,否則就要剿滅我們寨子。”
“你可有證據?”
阿木從懷中小心翼翼取出一塊染血的腰牌,上面刻著禁軍編號。
“這是在那個山谷下游河邊撿到的,上面還有我們俚人不會用的刀痕。”
陸丞接過腰牌,正是遇害禁軍之物。“你為何將此物交給本相?”
“因為我阿爹說,你看我們的眼神,和周安不一樣。”
阿木認真道,“周安只想壓榨我們,把我們當牲口。
我希望大官人能給我們俚人一條活路。”
陸丞看著這個年輕的俚人。
點了點頭:“本相答應你,若查明清白必還俚人一個公道。
現在本相需要你幫一個忙。”
翌日陸丞以欽差太師身份,宣布因太守周安遇襲。
情況危急,需即刻發兵云霧山平亂并救援周安。
他親自率領劉滾及三千兵馬,浩浩蕩蕩離開廣州城,向西南方向的云霧山進發。
消息迅速傳開,有人擔憂有人竊喜,更多人則在觀望。
大軍行進兩日抵達云霧山外圍。
但見群山連綿,云霧繚繞,,只有一條狹窄的官道蜿蜒深入,地勢果然險峻異常。
劉滾派出斥候前出偵查,回報說官道沿途未見異常。
但兩側山林過于安靜,連鳥獸之聲都稀少恐有埋伏。
“太師,是否分兵搜索兩側山林清除伏兵?”劉滾請示。
陸丞搖頭:“不必。
周安意在引我們入彀,不會在沿途過多阻攔。
傳令下去,隊伍保持警戒加速通過峽谷地帶。”
果然,大軍順利通過最險要的一段峽谷并未遭遇襲擊。
前方豁然開朗,是一處較為開闊的山間盆地。
盆地盡頭隱約可見一處依山而建的寨墻。
那里便是周安秘密工事所在。
就在大軍即將進入盆地時,側翼山林中突然響起一聲尖銳的唿哨。
霎時間箭如飛蝗。
從兩側密林中射出,目標直指中軍的陸丞車駕。
“保護太師。”劉滾大喝,指揮盾牌手迅速結陣護衛。
然而箭矢并非普通竹木箭,而是帶著火油的火箭。
不少士兵中箭起火,陣型頓時有些混亂。
緊接著喊殺聲四起,無數穿著雜亂服裝手持利刃的山匪從林中涌出。
向官軍發起沖鋒。
這些人作戰勇猛,且熟悉地形,利用樹木巖石掩護不斷沖擊官軍陣線。
“太師。
這些人不像是普通山匪,倒像是訓練有素的私兵。”
劉滾一邊揮刀格擋箭矢一邊急道。
陸丞坐在車駕內神色不變。“穩住陣腳,向后緩緩撤退退出這片區域。”
官軍且戰且退,雖然傷亡不小。
但憑借裝備和紀律優勢勉強維持著陣型,退回了之前的峽谷入口。
那些山匪見官軍退出盆地,也不再追擊。
唿哨一聲,如同潮水般退入山林消失不見。
清點傷亡官軍死傷近百。
“太師,周安果然在此設下重伏。
我們是否暫退從長計議?”劉滾看著傷亡士兵面帶憂色。
陸丞卻微微一笑:“不,我們就在此地扎營。”
“扎營?”劉滾不解。
“沒錯。”
陸丞走下馬車,看了看地形,
“此處峽谷易守難攻,正好作為立足點。
周安想將我們擋在外面,我們偏要在此安營扎寨看他能奈我何。”
大軍依令在峽谷入口處扎下營寨。
挖掘壕溝設置鹿角,做出長期對峙的架勢。
當晚陸丞在中軍大帳召見劉滾。
“劉將軍,白日襲擊我們的絕非普通山匪俚人。
你可知他們退往何處?”
劉滾道:“斥候回報,他們退入了盆地東北角的一處密林,那里似乎有路徑通往山后。”
“很好。”
陸丞取出一幅簡陋的地圖。
正是這幾日根據探子回報和阿木提供的信息繪制的。
“你挑選兩百名最精銳最可靠的弟兄。
入夜后由阿木帶路,繞過正面從這條隱秘小徑潛入山后。
直撲周安的真正老巢,那個圈養金牛和開采黑色礦石的山谷。”
劉滾眼睛一亮:“太師妙計。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末將這就去準備。”
“記住,”
陸丞叮囑,“你們的任務是潛入偵查找到周安謀反的實證,尤其是那黑色礦石的用途。
若有機會控制或摧毀那金牛。
若非萬不得已,避免與守軍正面沖突。
天亮之前無論成敗必須撤回。”
“末將明白。”
子時,劉滾親點兩百精銳,在俚人阿木的帶領下悄無聲息地離開大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陸丞獨自坐在帳中燈下觀書。
看似平靜耳卻在仔細聆聽著營外的動靜。
他知道這步棋風險極大。
劉滾若能成功,便可一舉揭開周安的陰謀。
若失敗則這云霧山恐怕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時間一點點過去。
營外除了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和偶爾的蟲鳴,再無其他聲響。
直到天亮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才由遠及近。
“太師,劉將軍回來了。”親衛在帳外稟報。
陸丞放下書卷:“讓他進來。”
帳簾掀開劉滾一身露水與塵土,臉上卻帶著興奮之色。
他身后幾名士兵,抬著兩個沉甸甸的木箱。
劉滾興奮道:“太師,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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