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收拾?”小喬輕撫馬云祿的秀發。
“我還從沒見過打圈的頭發呢。”大喬也是一籌莫展。
“要不就披著頭發?”步練師提議道。
披頭散發,在當下是野人的行徑
盡管馬云祿不在乎,甚至早已習以為常,但三位熱心姐姐覺得,在大婚之日披頭散發不妥。
但面對馬云祿的大波浪天然卷,又沒辦法幫她挽起發髻。
披著頭發很怪,可挽起來又更怪,好像無論怎么收拾,放在馬云祿身上都很違和,最后只能簡單綰一下。
倘若周瑜在此,就能一下子發現問題。
不合適的并非是頭發,而是身上這套大紅色喜服。
換成白色的婚紗,再拿個手捧花,估摸著就順眼了
異域風情十足的馬云祿,穿上傳統的婚服,別扭才是正常現象。
“就這樣吧。”小喬拍板道:“反正就夫君一個人看。”
“何況這衣服也穿不了多久,待會兒還要剝了”大喬笑盈盈道。
步練師戲謔道:“云祿妹妹害羞咯。”
面對三位姐姐的葷話,饒是馬云祿也吃受不住。
哪怕西北風氣開放,說到底還是個未經人事的黃花大姑娘,哪里經得起三個美少婦調侃呢?
馬云祿赧顏垂首,白皙的臉龐與脖頸,像是晚霞灑在雪山上
“糟了糟了糟了”
孫尚香一溜小跑進來,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
“怎么了?”屋內四女齊齊看向孫尚香。
“哥哥不見啦!”孫尚香一驚一乍,“我去前院發現,主位上已經沒人了”
四女全都一愣,馬上就要洞房花燭夜,周瑜能上哪去?
馬云祿更是心中一緊,暗想周瑜不喜歡自己這種野丫頭?
“咋咋呼呼!”大喬板著臉,訓斥道:“夫君能去哪?定然是與都亭侯談軍國大事。”
“真是大驚小怪。”小喬說著拍拍馬云祿肩頭,“別聽香香胡說八道。”
“阿姊說的有理。”步練師詢問孫尚香,“是不是也沒看到都亭侯?”
“咦?”
孫尚香頓時有點懵,她哪里認識馬超是誰?
馬云祿見狀心中一松,看來是多心了
“去去去。”小喬嫌棄道:“少在這里添亂,找關關玩吧。”
“哼~”
孫尚香鼻子一皺,擺了個臭臉就溜了
“云祿妹妹,你就在洞房里安心等吧。”
“姐姐們可不能陪你喲。”
“要陪也不能是今天,還是下次吧~”
面對發表過火論的步練師,二喬果斷把她架走,免得把馬云祿過早弄污
房間內安靜下來,只有喜燭燃燒的‘噼啪’聲。
馬云祿坐在喜床上,平舉團扇遮住半張玉面,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不自覺落到房門出,等待著她的如意郎君進來
書房。
周瑜確實不在正堂,但也沒跟馬超在一起,后者正在被麾下文武圍攻灌酒。
安靜的書房中,此刻只有龐統一人坐在身前。
“士元,你是怎么想的。”周瑜輕呷茶水解酒,“讓馬超壟斷西北的雪鹽,難道就不怕他尾大不掉?”
壟斷生意,還是雪鹽這種剛需,有多賺錢就不用多。
在周瑜不遺余力的支持下,馬超肯定能迅速發展起來,實力逐漸反超韓遂。
“主公別擔心,咱們要對孔明有信心。”龐統笑呵呵道:“有劉備在西北,馬超想要一統雍涼絕非易事。”
“馬超有咱們做靠山,做獨門生意賺大錢,韓遂與劉備肯定都會眼紅。”
“士元的意思是”周瑜若有所思,“迫于馬超的壓力,韓遂與劉備會達成聯合。”
“沒錯。”龐統提醒道:“主公別忘了,馬超的勢力,可是夾在韓遂與劉備之間,兩家一東一西剛好鉗制住馬超,想發展起來沒那么容易。”
聽罷龐統的分析,周瑜頓覺有理。
“何況退一萬步講。”龐統繼續道:“就算馬超能滅掉韓、劉兩家,對咱們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北強南弱,這是不爭的事實,我們若與曹操劃江而治,實力肯定不如后者。”龐統侃侃而談,“若馬超能一統西北,不能讓曹操無法統一北方。”
“今日之聯姻,也為聯馬抗曹打下基礎,于咱們大大有利啊。”
“妙!妙哉!”周瑜拍案叫絕。
聽完龐統的分析后,再無任何疑慮。
現階段,可以通過支持馬超,來壓制劉備的發展。
這么做無非就兩個結果,韓遂、劉備聯手壓制馬超,亦或者馬超反殺韓、劉。
無論是哪個結果,都對周瑜沒什么壞處。
要么,西北繼續三強對峙,跟當下沒有區別。
要么,馬超獨霸西北,讓曹操無法徹底統一北方,而周瑜則能統一南方。
由于馬超挖走西北,無疑迫近曹、周兩家的實力差距。
“天色不早。”龐統起身拱手,“就不打擾主公洞房花燭咯。”
畢,龐統轉身離去。
周瑜又喝了幾口茶,解了解酒勁兒之后,便起身朝后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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