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前院依舊喧囂熱鬧,后宅則被一片靜謐籠罩。
一座新院內,紅綢紅毯紅燈籠,裝點成洞房的模樣。
屋內點滿紅燭,墻上也貼上喜字,二喬正在張羅著打扮新娘。
“又是個傻大個”
大喬吃力地踮起腳尖,試圖把大紅嫁衣替馬云祿披上。
“阿姊,我來吧。”
步練師見狀接到手中,接替大喬的工作。
“可不是嘛。”小喬取笑道:“得虧家里有個師師,倉促之下還能借她的嫁衣。”
馬超來的突然,聯姻更是倉促,肯定無法為馬云祿提前準備嫁衣。
倉促之下,只能借步練師當初的嫁衣,暫時替代一下。
可哪怕是步練師的嫁衣,多少還是有些捉襟見肘,只能說勉強應付一下,可見馬云祿身材多么高挑,放后世妥妥的超模。
“云祿可別嫌棄。”步練師嫣然道:“回頭再用上好的蜀錦料子,給你補一套新嫁衣。”
“姐姐重了。”馬云祿連忙搖頭。
本來還以為,以妾室身份嫁過來,過門后會被瞧不起,馬云祿還想著如何立威呢。
怎料姐姐們一個比一個好,都為她的婚事忙前忙后,讓馬云祿頗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馬云祿性子雖然野,但也不是傻子,還是能分清好賴。
“師師姐,你是舍不得自己的嫁衣吧?”
孫尚香坐在榻上,兩只小腳懸空一甩一甩,嘴里說著拆臺的話。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小喬立馬開訓。
大喬更是素手輕揚、作勢欲打,道:“新床是你坐的么,一邊呆著去!”
“略略略~”孫尚香壞笑著逃開。
如此跳脫的舉動,惹得馬云祿一陣好奇,暗想小妾也敢跟正妻玩鬧?
“家里沒那么多規矩。”
步練師剛好來到身前,看到馬云祿的神色,說道:
“你敬著兩位姐姐,她們自然會寵著你,放肆些也沒關系。”
“嗯。”
馬云祿乖巧點頭,愈發覺得這里不錯。
既不像西北都是糙漢,也不像鄴城沒個玩伴。
“小妹出身西北,可曾習得弓馬?”孫尚香仰著小腦瓜問道。
馬云祿低頭俯視眼前的“小豆丁”,好笑道:
“你為什么是姐姐?看上去年紀沒我大呀。”
“切~”孫尚香驕傲道:“我過門早唄!這都不懂嗎?”
馬云祿想了下覺得也有幾分道理,老實回答道:“自幼習得弓馬。”
而后猛然想起馬超的叮囑,連忙找補道:
“姐姐放心,過門后一定改正,不會出去拋頭露面。”
在鄴城,馬云祿就已經吃過這種虧,時常被同齡女子嘲笑、譏諷。
這次來荊州的路上,馬超更是反復強調,一定要把從前的習性改掉。
為了不招周瑜討厭,也為了自家兄長,馬云祿決定“痛改前非”,爭當一個大家閨秀。
“為什么要改正?”孫尚香一臉疑惑,“以后咱們一起打獵,讓姐姐見識下你的騎術箭術。”
馬云祿驀然瞪大雙眼,天藍色的眸子中,滿滿都是不可思議。
跟預想的不一樣啊
本以為會迎來一頓說教,怎料是打獵邀請?
“看來姐姐的話沒聽進去。”步練師嗔怪道:“剛跟你說過,家里沒那么多規矩,騎馬打獵、舞刀弄槍都無妨。”
“真的?”馬云祿呼吸急促,臉上滿是激動之色。
“騙你不成?”步練師白了一眼,“瞧這小丫頭,每天瘋的很呢。”
若非幾位姐姐正圍著她忙碌,馬云祿都要忍不住歡呼雀躍,心中愈發喜歡這個地方。
“你的頭發是紅色的,我的那套紅色戰衣就送你啦!”孫尚香雙手叉腰,宛如大姐頭發話,“回頭我再做一套紫色的,跟我的發色更配。”
“就你?”小喬取笑道:“只怕你愿意送,云祿還不愿意穿呢。”
“咯咯咯~”大喬打趣道:“紫毛丫頭的戰衣,只怕紅毛丫頭套不上呀!”
孫尚香聞大窘,光顧著當大姐頭,忘了身高的差距,不由一陣懊惱。
“就會拆我的臺!”孫尚香氣得跺腳。
“阿姊卻是說錯了。”步練師掩口道:“哪里是紫毛丫頭,分明是沒毛丫頭”
“哈哈哈~”
二喬與步練師放聲大笑,孫尚香被調戲的紅溫了
反倒是馬云祿不明所以,心想孫尚香的頭發不就是紫色么。
“師師姐忘恩負義!”孫尚香氣鼓鼓道:“早知如此,那晚就不帶你一起玩。”
“錯了錯了。”步練師笑吟吟致歉,“姐姐給你開玩笑呢。”
“沒誠意。”孫尚香撇撇嘴。
受不了三個大姐姐的打趣,孫尚香找個借口暫避鋒芒。
“我去前院瞧瞧熱鬧。”
丟下一句話,孫尚香便風風火火離開。
而在說笑間,馬云祿也被打扮好,只剩下頭發還沒收拾。
坐在梳妝臺前,馬云祿通過銅鏡的倒映,看向愁眉苦臉的三位姐姐,奇怪道: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