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是夏日,清晨之時也分外涼爽。
周瑜準時醒來,瞅了眼懷中的吳莧,跟貓兒似的蜷縮著身體。
睡覺時,嘴巴還微微嘟起,模樣憨態可掬,周瑜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輕輕挪動身體,周瑜打算起床離開。
但見吳莧睫毛輕顫,最終還是緩緩睜開美眸,短暫迷茫后定定看向周瑜,俏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還是把你吵醒了。”周瑜略顯歉意,玩笑道:“以前睡覺也沒這么輕。”
“有紫玉姐姐分擔,妾身不至于那么累。”吳莧抿嘴而笑,“自然不會如從前那般沉睡。”
“也對。”周瑜面露恍然,看向身旁空蕩蕩的另一側,“紫玉倒是起的比我還早。”
“肯定是去做早課了。”吳莧當即回答。
自二女雞同鴨講,莫名其妙成了好姐妹后,周瑜終于不用兩頭跑,晚上直接三人行即可。
對此,周瑜自無不可,甚至可以說早就習慣。
自從二喬娥皇女英后,身邊的女人都會莫名其妙湊成一對。
如蔡夫人與樊氏,夏侯涓與甘氏,孫尚香與關銀屏反倒是步練師一直孑然一身。
只能說周瑜尚且不知,步練師與二喬又結成新的組合。
吳莧與張琪瑛搭伙后,二女確實不用像以前那么辛苦。
吳莧不會腰酸背疼,張琪瑛不會聲嘶力竭,甚至還能早起打坐修煉。
“累了就再睡會兒。”周瑜說著從榻上起身。
“妾身服侍您。”吳莧見狀跟著起身。
錦被從身上滑落,屋內頓時春光乍泄。
吳莧大大方方伸了個懶腰,這才隨便拿件衣服披在身上,也讓周瑜大飽眼福。
起床后,周瑜展開雙臂,任由吳莧幫著穿戴。
“夫君請坐。”
更衣完畢后,吳莧挽著周瑜來到梳妝臺前,拿起梳子開始幫忙束發。
“戴哪個?”吳莧指著一堆冠冕詢問。
“今日約見大儒。”周瑜想了下,“還是戴進賢冠吧。”
冠冕的款式很多,用以應對不同的場合。
正式宴會就戴列侯身份的冠冕,見文人就戴進賢冠,去軍中就戴武弁冠。
若不需要見什么重要客人,戴綸巾或者介幘。
吳莧取來進賢冠,開始幫周瑜佩戴,后者則拿起一頂蓮花冠把玩。
“怎么?夫君要戴這個呀。”吳莧笑嘻嘻道。
“為夫可不能亂戴。”周瑜搖頭失笑,“你們戴著玩就算了。”
吳莧作為張琪瑛發展的信徒,如今也開始佩戴蓮花冠。
當然,這妮子壓根不信什么天師道,就是戴著好玩好看。
至于周瑜肯定不能亂戴,否則一不小心傳出去,被外界誤會成了天師道信徒,肯定會惹出大亂子。
作為荊益二州的統治者,周瑜信仰什么教派,可不是一件小事。
“戴冠還挺有意思呢。”吳莧開口道:“聽紫玉姐姐講,還有五岳冠、偃月冠、天師冠、黃巾冠”
“咳咳。”周瑜黑著臉道:“怎么?相當黃巾軍造為夫的反啊。”
“咯咯~”吳莧樂不可支,“妾身哪敢,榻上都不是您的對手,就更別說戰場上咯。”
周瑜心中飄飄然,笑道:“算你會說話。”
玩笑間,吳莧已經打整好周瑜。
最后,又在周瑜腰間掛上玉佩。
另外取來一柄折扇,交到周瑜手中。
說起來,此物還是周瑜搗鼓出來。
當下,女子用團扇,男子用便面扇,折扇尚未問世。
架不住夏天實在太熱,在周瑜回憶起硝石制冰前,就是用折扇來應對炎熱。
一經問世,就成了文人雅士的心頭好。
畢竟是周瑜弄出來的東西,出門在外拿出手也有面子。
尤其,當下的造紙并不成熟,扇面不能用紙質,周瑜便用蜀錦來代替。
這下子,折扇的檔次就變得更高,成了裝點門面的奢侈品。
一些講究之人,還會用象牙來代替竹子,來作為折扇的骨架。
“啪!”
周瑜輕輕一甩,折扇應聲而開,隨意扇了兩下又重新合上。
動作輕松隨意,自有一番氣度散發,看的吳莧美眸放光。
只能說人帥,一舉一動都變得優雅起來。
“回去再睡會吧。”
周瑜手持折扇,在吳莧白皙的額頭輕輕一點。
“嗯。”
吳莧乖乖點頭,赤著腳丫小跑回榻上,隨手扯掉身上的紗衣,白花花的身子只晃眼。
吳莧鉆進被窩里躺下時,還不忘給周瑜拋個媚眼,說不盡的風情萬種。
“小妖精。”周瑜笑罵道:“晚上再來收拾你。”
說罷,步履匆匆走出臥房,再待下去就把持不住了
來到外室后,就看到張琪瑛閉目盤膝,正在蒲團上打坐。
身前的案幾上放著香爐,正飄起裊裊青煙,散發出陣陣幽香。
聽到腳步聲響起,張琪瑛睜開雙眼。
看到從臥房出來的周瑜,不由抿嘴一笑,眨了眨美眸重新閉上眼睛。
巧笑嫣兮、美目盼兮。
隨即,有恢復寶相莊嚴的模樣,好像剛才的都是幻覺
周瑜沒有出打擾,臉上笑容愈甚,輕手輕腳離開房間。
前院。
周瑜來到正堂坐下,案幾上的竹簡公文已經堆積如山。
“客人到了沒有?”
“回君侯,大儒譙周已經在偏殿等候。”
“請。”
對于書院祭酒一職,譙周的呼聲太高。
縱使周瑜心中不喜,卻又沒啥正當理由拒絕。
打算在今日見一見,且看此人到底能否任用。
不多時,在侍從的引領下,譙周來到周瑜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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