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
阮糖的聲音清晰地穿透黑暗,沒有憤怒,只有一種洞穿一切的冰冷,
“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以為我還會像在冥淵島時一樣,只能被動接受你的‘游戲’。”
她一邊說,一邊借著巖壁的掩護,快速向側前方一個看似是死角的凹陷處移動。
腕表平板上,夜梟根據剛才狙擊槍聲的聲波反饋和隧道結構,已經重新計算并標記了一個高概率的狙擊位。
洞室內的凱撒似乎被提起了最得意的往事,輕笑一聲,
“那是我送你的洗禮,我的玫瑰。
唯有經歷最深的黑暗,才能綻放出最奪目的光芒。
你看,現在的你,多么令人著迷。”
“是嗎?”
阮糖已經悄無聲息地移動到了凹陷處的邊緣,這里恰好有一個狹窄被舊風管遮擋的視線死角,正對著夜梟標記的狙擊位。
“那你有沒有計算到,從冥淵島逃出來的那一刻起,我每天都在計算如何回報你那份‘厚禮’?”
話音剛落,阮糖猛地將一個小型的圓柱形裝置用力擲向與她自己位置相反的方向!
“哐當!”
誘餌落地發出清脆聲響,同時模擬出人體移動的紅外信號和細微腳步聲!
幾乎在同一瞬間!
“砰!”
狙擊槍聲再次炸響!
子彈精準地射向了聲波誘餌落地的位置,濺起一片碎石!
就是現在!
槍口焰在黑暗中一閃而逝的方位,被阮糖和商珩同時捕捉!
阮糖根本沒有去看誘餌的方向,在槍響前的零點幾秒,她已經如同預知般從凹陷處探身,手中的手槍穩如磐石,對著那瞬間的閃光位置,連續兩次急促的點射!
“砰!砰!”
“呃啊!”
隧道深處傳來一聲壓抑的痛呼。
命中!
商珩心中喝彩,動作卻絲毫不慢。
在阮糖開槍吸引并解決狙擊手的同時,他已經如同獵豹般撲向了洞室入口!
不再有任何猶豫,一枚震爆彈從手中滑出,精準地滾入洞室內!
“轟——!”
強光與巨響在狹小空間內爆發!
商珩在爆響的余波中側身突入,突擊步槍掃視全場,瞬間鎖定了一個身影。
凱撒正捂著被強光刺痛的眼睛,試圖去抓控制臺上的某個按鈕,而他身旁,一名狙擊手正捂著手臂慘叫,他的狙擊槍掉在一旁。
“別動!”
商珩的槍口死死鎖定凱撒。
阮糖也緊隨其后沖了進來,槍口對準了那名受傷的狙擊手,徹底控制了局面。
洞室內,各種通訊和監控設備閃爍著微光。
凱撒緩緩放下手,他的眼睛因為強光刺激而泛紅流淚,但他臉上卻再次浮現出那種扭曲的笑容,目光直接越過商珩,灼灼地盯在阮糖身上。
“精彩……太精彩了!”
他甚至輕輕鼓了鼓掌,仿佛在欣賞一場完美的演出,
“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我的玫瑰。你是暗河培養出來最優秀的武器!
預判,誘餌,精準反擊……你成長得比我想象的還要完美!”
他的語氣充滿了病態的狂熱和欣賞,仿佛阮糖的反擊和給他的挫敗,反而證明了他的眼光獨到。
阮糖走到他面前,眼神里沒有勝利的喜悅,只有一片深不見底醞釀著風暴的冰海。
她抬起手,卻沒有用槍,而是用戴著半指戰術手套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抓住了凱撒金色的頭發,猛地向下一扯,迫使他以一個極其狼狽的姿勢仰起頭,完全暴露在她冰冷的視線下。
“凱撒,”
她俯下身,湊近他的耳邊,一字一頓地說,
“我從來不是玫瑰,我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