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你別打腫臉充胖子!賭石一刀窮一刀富,輸光了別哭!”
阮糖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對王總說:
“請帶路吧。”
偏廳被布置成了一個臨時的翡翠原石展賣場,燈光比主廳更加明亮集中,照在大小不一、形態各異的原石上。
這些石頭來自緬甸帕敢、莫西沙等著名場口,皮殼表現各異,有些開了窗,露出里面誘人的綠色,有些則完全是蒙頭料,全憑經驗和感覺。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緊張而興奮的氣息,不少衣著光鮮的賭客圍在石頭前,或拿著強光手電仔細觀察,或低聲交談議論。
王總顯然是這里的常客,她一進來,就有相熟的工作人員迎上來。
“王總,您來了,今天剛到了一批好貨,就在a區。”
“好。”
王總得意地瞥了阮糖一眼,率先走向a區。
沈西竹緊隨其后,像一只忠誠的哈巴狗。
阮糖不緊不慢地跟著,目光掃過展廳內的原石,大腦飛速運轉,回憶著當年學到的知識:
皮殼的砂粒粗細、緊實度,松花的表現,蟒帶的走向,綹裂的深淺……她看似隨意地走著,實則已經在心中對不少原石做出了初步判斷。
王總在a區一塊半人高的原石前停下。
這塊原石皮殼呈黃白色,砂粒較細,上面有明顯的帶狀松花,開了一個巴掌大的窗,窗口露出陽綠色。
種水看起來不錯,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議論紛紛,顯然是一塊熱門料子。
“這塊怎么樣?底價三百萬。”
王總用手電照著窗口,綠色的反光映在她貪婪的臉上,
“我看這綠色正,種老,大漲的可能性很高。”
阮糖走近,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立刻去看那誘人的窗口,而是仔細審視整塊原石的皮殼。
她發現窗口周圍的松花雖然鮮艷,但走向有些雜亂,而且皮殼上有一條不甚明顯的暗綹,一直延伸到石頭的另一側。
她蹲下身,用手指輕輕敲擊了幾下,聽著聲音。
“表象不錯,但暗綹深入,色有可能只停留在表面,而且內部可能有裂。”
阮糖站起身,淡淡地評價道,
“三百萬,風險不小。”
王總嗤笑:“你懂什么?這叫‘寧買一線,不買一片’,這松花帶進去,就是漲!不敢賭就直說。”
阮糖不置可否,目光繼續搜尋。
她走到b區一個角落,這里堆放的多是一些表現不太起眼的中低檔料子。
她的目光被一塊籃球大小、黑烏沙皮的原石吸引。
這塊石頭皮殼緊實,砂粒均勻,上面有幾點不起眼的蠅屎松花,更重要的是,她用手電貼近皮殼照射時,能隱約看到皮殼下有一層淡淡的、均勻的黃霧層。
這種表現,往往預示著內部肉質可能細膩,底子干凈。
她拿起旁邊的價牌,底價只要二十萬。
“夜梟,幫我掃描一下這兩塊石頭。”
阮糖低聲對著衣領下的微型通訊器說道。雖然她相信自己的判斷,但有高科技輔助,更能萬無一失。
幾秒鐘后,夜梟的聲音傳入她耳中:
“a區那塊,內部有大量裂隙,綠色主要集中在表皮,深度不超過三厘米。b區你看中的那塊,內部肉質達到高冰種,帶有飄花,雖然顏色不濃,但完整無裂,價值遠超底價。”
阮糖心中大定。
這時,王總已經迫不及待地參與了對a區那塊原石的競拍。
價格很快被炒到了五百萬,王總志在必得,最后以五百五十萬的價格拍下。
“切!現在就切!”
王總興奮地喊道,仿佛已經看到了滿綠的高翠。
解石師傅操縱著機器,在一片緊張的目光中,沿著畫好的線切了下去。
第一刀下去,窗口的綠色還在,但厚度很薄,下面露出了灰白的底子,夾雜著密密麻麻的裂紋。
“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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