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之上,僵持仍在繼續。
藍色的劍光與青黑色的棍影,一次又一次地碰撞,然后分開。
每一次碰撞,都會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伴隨著四散的勁氣,刮得臺下觀戰的弟子們衣衫獵獵。
張小凡依舊是那副笨拙的模樣,他似乎只會那一招,將那根詭異的燒火棍橫在胸前,被動地格擋。
但他腳下的步子,卻比一開始穩了很多。
他不再被震得連連后退,甚至已經可以在格擋的間隙,做出一些微小的調整。
而陸雪琪的攻擊,依舊凌厲,依舊快如閃電。
但她的眉頭,卻不自覺地,越皺越緊。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每一次攻擊,都像是劈砍在一塊堅韌無比的牛皮上,大部分力道,都被一股詭異的力量卸去、化解。
這讓她有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憋悶感。
時間,在一次次的碰撞中,悄然流逝。
臺下的議論聲,也漸漸平息。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場比試,遠沒有他們想象的那么簡單。
那個來自大竹峰的,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弟子,和他手中那根更平平無奇的燒火棍,都透著一股邪門。
觀戰臺上。
田不易那張黑著的臉,不知何時,已經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他端著茶杯,目光緊緊盯著擂臺,連茶水從杯中溢出,都未曾察覺。
他身旁的水月大師,臉上那云淡風輕的笑容,也早已消失不見。
她看著久攻不下的弟子,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耐。
終于。
在又一次攻擊被張小凡笨拙地擋下之后。
陸雪琪的身影,停了下來。
她沒有再立刻發起攻擊,只是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中,看著對面的張小凡。
擂臺之上,狂風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