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山,虹橋。
七脈會武的決賽擂臺,就設在這里。
擂臺之下,人山人海,黑壓壓的一片,全是前來觀戰的青云門弟子。
這是青云門六十年一度的盛事。
而今天的決賽,更是萬眾矚目。
因為對陣的雙方,實在是太出人意料。
一方,是小竹峰百年不遇的絕世天才,公認的年輕一代第一人,陸雪琪。
她的出現,沒有人感到意外。
意外的,是另一方。
來自大竹峰的,張小凡。
一個在此次會武之前,還名不見經傳,甚至被許多人當成是“伙夫”的普通弟子。
他竟然一路過關斬將,靠著無人能看懂的運氣和一根詭異的燒火棍,殺進了決賽。
這簡直是本屆七脈會武,最大的黑馬,最大的笑話。
“決賽竟然是他們兩個?”
“陸師姐的對手,怎么會是大竹峰那個那個傻小子?”
“這還用比嗎?我賭陸師姐一招就能解決他。”
“一招?你也太小看陸師姐了。我覺得陸師姐根本不用出招,光是站在那里,那小子就得自己認輸。”
弟子們議論紛紛,語之間,充滿了對張小凡的輕視與不屑。
這些聲音,像一根根針,扎在大竹峰一脈眾人的心上。
宋大仁等幾個師兄,一個個都緊張得手心冒汗,臉色發白。
而他們的師父,大竹峰首座田不易,那張臉,更是黑得如同鍋底。
他能感覺到,周圍其他幾脈首座,投來的那種異樣的目光。
那目光里,有同情,有好奇,但更多的,是看笑話。
這讓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丟在臺上,任人圍觀。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光幕里,那個正緊張地搓著手的,不成器的徒弟。
又看了一眼現實中,坐在自己身旁,同樣緊張得坐立不安的張小凡。
他嘴唇動了動,想罵幾句,卻又不知道該從何罵起。
最終,他只是重重地哼了一聲,端起面前的茶杯,也不管茶水燙不燙,就猛地灌了一大口。
小竹峰那邊,氣氛則完全不同。
水月大師的臉上,掛著云淡風輕的笑容,仿佛勝券在握。
她甚至還有閑心,對著身旁坐立不安的田不易,“好心”地開口。
“田師弟,不必緊張。”
她的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讓周圍的人都聽到。
“你家這徒弟,能走到決賽,已經是天大的運氣。這等福緣,旁人求都求不來。至于勝負嘛,不重要,不重要。”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安慰。
可那語氣里,那神情中,透出的那股子得意與炫耀,卻是怎么也掩飾不住。
田不易的臉,更黑了。
他感覺自己的后槽牙,都快被自己咬碎。
擂臺之上,隨著當值長老一聲“開始”。
比試,正式拉開序幕。
所有人都以為,這將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秒殺。
陸雪琪動了。
她沒有使用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只是簡單的一劍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