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蘇夢又一次回到了寧鄉客運站,坐上了老舊的中巴車。
她無奈的看向還在車身側面塞東西的霍家兩兄弟,嘴角抽了抽。
于是,側頭問阿大,“叔,他這是要將家搬空的感覺。”
什么臘魚臘肉,干蘑菇野果子等,霍家兩兄弟一人挑了一擔,四個碼得結結實實的大蛇皮袋子。
阿大笑笑,“你不喜歡?”
蘇夢愕然,不自然的扭過腦袋,“叔,你亂說什么呢。那是他家的東西,關我什么事。”
阿大一臉正色的看向蘇夢,“他這次回去恐怕會上門提親,你要先想好。”
蘇夢:“”
看霍振華猴急的樣子,可能是會這么做。
可是,她還有點生氣。
他急著回去處理事情,怎么就不等她回來,或者留個口信?
難道他們真的沒緣分?
感情還不夠深厚?
蘇夢捫心自問,她當初也只是傷心了那么一次,后來后來雖然有時會想起,但好像沒有話本上說的那般撕心裂肺和絕望。
可也舍不得失去他。
他在不知不覺中滲入了她的生活。
如果沒有他,感覺日子失去了一點顏色,就像是雨后沒有彩虹一般的暗淡。
這么說來,她是答應求婚還是再等等?
蘇夢皺著眉頭,一手托腮靠在窗子上,暗自糾結和思量。
霍振華上車的時候,就看到她眉頭緊鎖,小臉緊繃,低垂的眼簾掩蓋了眸子里所有的情緒。
他又一次輕嘆,失去了讀取她心聲的異能,還真是不方便,感覺好多事失去了掌控,有點虛浮、縹緲的感覺。
特別的不適應。
也有點不自信了。
他縮了縮手指,抬步就坐在蘇夢旁邊。
“是暈車還是擔心什么?”
聞,蘇夢抬眸,正對上他漆黑的眸子,看到一向堅毅冷靜的男人眸子里閃爍著緊張的情緒,心尖顫抖。
他在緊張她!
大腦里第一時間蹦出這句話。
蘇夢忐忑的心立馬安穩,緊繃的神經松弛了些,嘴角微勾,“沒事!我在想你們從山里走出來太困難了。”
先不說路途遙遠,山路崎嶇泥濘、且偏僻陰險。
她如果沒有空間的話,一個人是不敢獨自行走的。
想到霍振華也如天佑一般,小小年紀就要走這么遙遠危險的路,她的眸色緩和了些,帶著欽佩和同情。
霍振華低聲笑了,神色平靜的整理帶有泥巴的褲腳,“習慣了就好!
說來好笑,我小時后還和我爸立下了誓,以后掙了錢回家修路。
可惜的是,我依舊無能為力。”
他嘴角掛著笑,落寞的神色在他臉上如曇花一現,轉而被濃密的睫毛掩蓋。
蘇夢心弦一動,伸展手指想撫平他眉心的皺紋,轉而看到大家投過來的視線,悄然縮了回去。
并在心里暗自記下。
他的這個愿望,她想她可以幫忙實現。
時間飛逝。
幾個小時后,蘇夢一行人經過周市,踏上了去往桃花島的渡輪。
桃花島的碼頭上,王慶林早就開著吉普車在那里等著。
有相熟的軍嫂以為他是要進周市,連忙打招呼,“王同志,能不能載我一程,我剛好去周市趕火車。”
王慶林站在車門邊,手里拿著一個馬尾巴草把玩,笑得疏離,“不好意思呀!大嫂!我只是在這里等我家團長,沒有去周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