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壽節就在幾個月之后,采辦貢品一事不能含糊,料理清楚后謝從謹一行人就得趕緊回京,不能繼續在江南繼續逗留了。
公事已經在收尾階段,謝從謹這兩日一直在忙,楚月嵐倒是清閑,聽說還是三不五時地召譚紹寧過來。
就連馬知府都來找謝從謹打聽,說公主是不是真看上了譚紹寧。他們小小越州,才出了一個探花郎,現在又要出一個駙馬,真是人杰地靈。
謝從謹心里冷笑,若是譚紹寧真的能讓楚月嵐收心,順利當上駙馬,那他可比紀少卿的探花郎厲害百倍。
楚月嵐這邊,侍女正跟她嚼舌根呢,說:“公主,聽說那個譚公子克妻呢,之前的幾個未婚妻被他克得不是病就是災的,他命太硬了。”
楚月嵐歪在美人榻上看話本,漫不經心地笑笑:“我又不當他的妻,他克不著我,我就喜歡命硬的。”
侍女一邊給她捏腿一邊說:“可是只要跟他走的近些,就會倒霉呢,之前那個甄娘子像是跟他有些苗頭,后來家里的房子突然走水了,差點出大事呢。”
楚月嵐輕嗤一聲,“我可是公主,皇室血脈,我還怕他克我嗎?”
話音剛落,外頭人來報,說譚紹寧來了。
今日她叫了譚紹寧過來玩推牌九,他來得還算準時。
楚月嵐讓人進來,譚紹寧面色冷清,恭恭敬敬地行禮:“見過公主。”
“你呀,還是這么見外。”
楚月嵐笑著扶了下他的手臂,讓他坐下。
譚紹寧平日就事忙,三天兩頭地被公主叫過來,其實很不方便,尤其是知道了公主對他有那種心思,更是讓他心力交瘁。
迫于公主淫威,他不敢不過來,只想著沒過兩天人就要走了,再忍忍就好。
推牌九玩了幾局,楚月嵐興致缺缺,其實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不想玩牌九,心思都在人身上。
她讓人拿來一個小匣子,遞給了譚紹寧。
譚紹寧打開一看,是一枚成色極佳的玉佩,一看就價值不菲,更重要的是,送這種東西暗示了情意,譚紹寧覺得手里的東西太燙手了。
“此物太過貴重,在下不能收。”
“我在越州,勞你費心招待,這算是答謝,收下吧。知道你不缺好東西,但是公主賜的東西,戴出去也能炫耀炫耀,旁人可都沒有的。”
“可是……”
“戴上讓我瞧瞧。”
楚月嵐口氣不容置喙,譚紹寧只好乖乖照做,站起身,將玉佩系于腰間。
“不錯,跟你的氣質很配。”
楚月嵐唇邊帶笑,指尖撥弄了一下他腰間的玉佩。
譚紹寧僵直地站著,耳根有些發燙。
“我之前和你說的事,你想得怎么樣了?京城花天錦地,你該去看看的,也不能只拘泥于一方啊。”
楚月嵐的眼神含著溫柔的笑意,譚紹寧卻一味地閃避。
他可從未想過要高攀公主,知道此刻公主的撩撥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他打聽過了,昭寧公主獨得圣上寵愛,行事恣意,四處留情,因為豢養面首被御史上過不少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