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嵐多看了兩眼,問道:“那是什么人?”
身旁的婢女說:“瞧著是從謝大人房里出來的。”
……
屋里,馬知府正在跟謝從謹說譚紹寧的事,“這個譚紹寧年紀輕,卻很能干,幼時跟他姐姐相依為命,姐弟兩個一塊兒把生意做得越來越大,在江南都頗有名氣呢。”
謝從謹翻看著手里的公文,漫不經心道:“聽他說話滴水不漏,看得出是個人物。”
“這人心眼兒也挺好的,有過不少善舉,城里捐錢修橋建學堂什么的,人家都一馬當先。”馬知府笑了笑,又道:“對了,謝大人的那個弟妹,甄娘子做生意就是跟著譚紹寧,一般人哪里會樂意帶女人一起做生意啊,都是這譚紹寧人好。”
謝從謹面色微頓。
是啊,一般人哪里會樂意帶女人一起做生意?
“他們倆……怎么認識的?”
馬知府還未察覺到謝從謹眼底的冷意,樂呵呵地說:“一開始是我家夫人幫忙牽的線,我聽說是那甄小娘子投了譚家的一個茶園子,后來兩個人熟了,往來也就多了。”
“他們很熟嗎?”
“應該挺熟的,我還聽說他們倆還有點事兒。”
馬知府神秘一笑。
謝從謹眉心一擰,“什么事兒?”
“那還能有什么事兒啊?”
馬知府回憶著在鄰里間聽到的閑話,認認真真復述給謝從謹聽:“孤男寡女,時常在一處待著,慢慢地就看對眼兒了唄。”
馬知府越說越起勁兒:“我夫人本來就想撮合他們倆呢,就是礙于譚紹寧有克妻的名聲,不好瞎安排,不過人家兩個還是日久生情了唄,都用不著撮合。我瞧著這兩個年輕人是挺般配的,年紀相仿,郎才女貌,意趣相投,還住得近。”
馬知府說完,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剛擱下茶盞,被謝從謹那陰森的臉色嚇了一跳。
馬知府反應過來,甄玉蘅和謝從謹的弟弟半年前還是夫妻呢,甄玉蘅這么快就有新歡了,謝從謹作為謝家人肯定不高興,那他就不得不說幾句公道話了。
“謝大人,人家都已經和離了不是,那日人家怎么說的?一刀兩斷啦。就算要再找,你們謝家也不能攔著啊,這個緣分來了是擋不住的,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你還有事嗎?”謝從謹頗為不耐地看了馬知府一眼。
“哦哦,我沒事了,您忙您忙。”
馬知府及時打住,咕咚咕咚又喝了兩口茶,麻溜兒地走了。
謝從謹自己坐在那兒,臉色陰沉似水,滿腦子都是什么看對眼兒了,般配,緣分。
馬知府走后沒多久,楚月嵐就進來了。
“謝從謹,剛才從你房里出去的那人是誰?”
“馬知府。”
楚月嵐瞪了他一眼,“我知道,我說前一個。”
“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一個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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