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府,
舒雅院內,
墨青蕊急的在廳內團團轉,時不時看向外面。
本就哭的紅腫的雙眼,已經布滿了血絲。
宋玉書心疼,卻也沒法勸。
畢竟關系到蔣釗。
這時,出去打聽消息的玉英從外面跑了進來。
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
墨青蕊立刻迎上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玉英,怎么樣了?他們可有回來?”
玉英緩了口氣,連連搖頭。
“沒有,我等到城門口關閉,京兆府柳大人他們沒有回來,王爺和王妃也沒有出現。外面已經宵禁,今夜怕是不會再有消息了。”
墨青蕊踉蹌著幾乎站不穩。
宋玉書趕緊上前扶了一把。
“玉桃,快去端碗參茶過來。”
候在一旁的玉桃忙應聲離開。
宋玉書扶著墨青蕊坐在椅子上。
還沒全,墨青蕊就忍不住哭了出來。
“怪我,都怪我。我不該自己家里出了事,就一心求著九王叔和小九嬸為我奔波。那惡徒能悄無聲息地殺人挖心,還讓人察覺不出蹤跡,定然不是泛泛之輩,若他們因我出事……”
“呸呸呸!”宋玉書輕拍她的手腕,“快別說這些喪氣話,云寒和清婉都是都有大本事的人,若連他們都抓不住兇徒,京城豈不是危矣?”
墨青蕊淚眼婆娑的抬起眸子。
眼底早就慌得沒了神。
“他們都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宋玉書點點頭。
“既然柳如知沒有回來,明日蔣釗也不會有事。圣旨上說了,要柳如知親自監斬,這監斬大人都不在,汪家絕不敢違逆圣旨讓旁人去監斬,也沒有人敢有這個膽子,你且安生等著,我相信,明日一早,定有好消息傳來。”
這時玉桃也端了參茶進來。
宋玉書忙端起遞給墨青蕊。
“你聽我的,喝了參茶去休息,不要亂想也不要再哭,你這樣子,我都要認不得了。”
墨青蕊的心總算定了定。
溫熱的參茶也讓身子暖了起來。
她苦笑搖頭,“父王去世的時候,曾留下遺,希望我早去封地遠離京城,安穩渡過余生。可那時,我一心都在蔣釗身上,希望他能金榜題名,在朝堂之上大展宏圖,闖下自己的一番事業。”
“如今多年已過,這京城,我真的是越待越心涼了。等蔣釗的事情一了,我想和他一起去封地,給他建個私塾,繼續讓他教書育人,至少不會像今日這般,被人算計著直往鬼門關里拽。”
宋玉書想起鄭擎剛跟她提過舉家去墨云寒封地的事,心下也不由唏噓。
誰家好兒郎沒有一顆報國之心,誰不懷揣著夢想,渴望建功立業光宗耀祖。
可越靠近皇權,越能感受,權勢之下,情意涼薄。
這一夜,京城寂靜無聲。
各府之內,真能安眠的卻又寥寥無幾。
第二天,日頭未出,宮內已經忙碌起來。
燕云青帶著御林衛早早地封了從皇宮到城門口的所有主街。
不準任何商販或者馬車同行。
三品以上官員,早早穿了朝服,戴著孝緞候在了宮門口。
而三品以下的官員,是沒有資格隨行皇陵的,全候在了城門口,等著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