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咧嘴:“懂。專殺爪牙。痛在心上。”
深夜,七星觀后山。
一道黑影如貍貓掠過樹梢無聲無息。
于禁蒙面只露一雙寒眸。
遠處一盞幽綠燈籠搖晃而來。
兩名黑衣人腳步輕捷。
黑冰臺巡山哨。
于禁屏息摸出一物。
一面三角小旗。暗紅如。邊緣微卷泛黃。帶著陳舊血腥氣。
真血旗。
他眼中厲芒一閃身形如鷹隼撲下。
兩名黑衣人只覺頭頂惡風壓頂。
嗤嗤。
血花在幽綠燈光下綻放。詭異凄艷。
兩人喉頭血線崩開。一聲未吭軟倒斃命。
于禁落地,他扯下一具尸體腰牌。塞入懷中。
再將那面染血的小旗狠狠刺入尸體心口。
七星觀。地底深處。
石室幽暗燭火僅照亮中央石座。
一青袍道人端坐其上。
“報——。”一紫衣管事跌撞闖入。臉色煞白。
“說。”玄陰子聲音沙啞。如礫石摩擦。
“山后巡山丙字七號、八號…”管事聲音發抖。“…死了。”
玄陰子眼皮未抬。“江湖仇殺?誤闖禁地?”
“不…不是。”管事咽了口唾沫:“是…是旗。”
“血旗。”他嘶聲道。“插在老七心口。”
“什么?。”玄陰子豁然睜眼。
他身影一晃已至管事面前:“看清了?”
“千真萬確。”管事篩糠般抖。“暗紅三角旗。浸透了血。”
玄陰子猛地甩開他。
“血旗…血旗…”他聲音因暴怒而扭曲。“欺人太甚。”
“報——。”又一名紫衣沖入。神色倉皇。
“觀主。前山甲字三號密道口。”
“值守四人全滅。”
“喉斷,血旗插在領頭者天靈蓋。”
“報——。”第三聲凄喊炸響。
“碼頭暗樁丙字船。連船帶人沉了。”
“船桅上飄著飄著血旗。”
接二連三。
如同喪鐘敲響。
玄陰子枯立中央:“好…好一個血旗。”他聲音從牙縫里擠出。帶著刻骨怨毒。
“真當我黑冰臺…是泥捏的?。”
“查。”他猛地轉身:“動用所有暗線給我挖,挖出血旗的老巢。”
“挖出他們的主子,本座要血洗滿門。”
道觀另一間密室,玲瓏公主盤腿而坐。
她對面跪著一名普通香火道人打扮的暗衛。
“血旗頻現專殺黑冰臺黑衣,七星觀已亂。”
玲瓏公主指尖輕輕敲擊桌面。
“手法?”
“一刀斃命干凈利,留旗示威。”暗衛答。
“旗呢?”
“暗紅三角。舊旗。”
玲瓏公主沉默片刻嘴角勾起一絲極淡弧度。
“假的。”
暗衛愕然抬頭。
“時機太巧。”玲瓏公主目光幽深:“陸丞剛動幽都衛。血旗就現世?”
“殺人留旗…生怕人不知是血旗所為?”
她端起茶盞輕抿一口。“是有人嫌水不夠渾。”
“想借血旗之名逼瘋黑冰臺。”
“再借黑冰臺之手去咬那真正的血旗。”
暗衛恍然:“是…驅虎吞狼?”
玲瓏公主放下茶盞:“好手段。”
“可惜…”她起身。走向暗處。“虎…未必聽話。”
“狼…也未必怕虎。”
她身影沒入陰影。聲音飄來。
“繼續看。”
“看這潭水…到底能翻出幾條真龍。”
魚龍衛大營。
余化龍盯著墻上巨大的江寧輿圖。目光落在七星觀位置。
“黑冰臺據點暴露。”陳魁低聲道。“正被神秘勢力獵殺,留血旗為記。”
余化龍嘴角扯出冷笑:“神秘勢力?血旗?”
他手指重重戳在七星觀上。
“陸丞的手筆。”
“他想逼段天狼的狗…去咬段天狼的刀。”
余化龍眼中精光閃爍。“亂得好。”
“越亂。水越渾。”
“我們。”他猛地轉身:“越容易摸到大魚。”
他走到密室深處。那幾具鎖在鐵架上的“活尸”前。
“泣血軍…”
“該添新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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