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內院,禁軍大統領于禁已經在等著陸丞:“恩公。”
陸丞抬手。“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我找你是想要讓你幫我查查血旗。”
“血旗?”于禁濃眉驟鎖:“那支傳說是來自地獄的軍隊,神秘得很。”
陸丞道。“我要根。”
于禁略顯沉思:“血旗難纏。行蹤如鬼。禁軍查不到。”
“用幽都衛。”陸丞語氣跟著沉了幾分。
“幽都衛?”于禁壓低聲音。“恩公。這可不是小事。”
陸丞眼神沉靜如淵:“天子暗刃。暗網覆天下。”
他盯著于禁。“我要它動查血旗,查所有關聯。”
于禁最終咬牙:“好。我遞牌子。”
他走到暗處。取出一枚非金非玉的黑色令牌,掌心摩挲刻有“幽”字隱泛寒光。
“三日。”于禁遞出令牌:“幽都一動。必有回響。”
魚龍衛大營。
“叔叔”余成蛟不解:“真與那陸丞聯手?”
余化龍吐出冷硬一字。“刀,一把夠快夠利的刀。”
“泣血功。天機圖。”余化龍眼中燃起駭人火焰:“你今日所見那活尸之力。”
余成蛟想到碼頭修羅場,忍不住道:“非人力可擋。”
“若不止一具?”余化龍猛地轉身:“若有一營軍呢?。”
余成蛟倒抽冷氣。
“控人如傀力大無窮,無痛無懼。”余化龍字字如雷:“此等泣血之軍。橫掃天下何難?。”
他一把抓住余成蛟肩膀力量驚人。
“陸丞在追圣火釘在挖段天狼。”
“讓他挖讓他找,斗得越狠水越渾。”
“我們坐收漁利。”
“等他找到天機圖真本泣血功秘法。”
“便是我們起兵之時。”
余成蛟渾身熱血沸騰:“可…功法需段氏皇血為引…”
“段元昊。”余化龍眼神陰鷙如毒蛇。“不是還沒死嗎?”
“他的血。就是鑰匙榨干他,種出我們的泣血軍。”
他松開手。走到密室暗處。拉開一道厚重鐵閘。
里面。赫然是幾具冰冷的“活尸”。被精鋼鎖鏈貫穿琵琶骨,固定在鐵架上青灰皮膚下暗紅紋路隱隱蠕動。
“這些…是試驗品。”余化龍撫過冰冷鐵架:“還不夠強。”
“等拿到真法…”他回頭:“以江寧大牢死囚為材”
“三月必成三千泣血鬼卒。”
“三十倍之力無痛無懼夜行八百里。”
余化龍聲音因激動而嘶啞。
“那時什么天子親軍,什么皇城禁衛都得死。”
他猛地張開雙臂似要將整個天下擁入懷中。
“這大周的龍椅也該換我余家人坐一坐了。”
夜更深。
江寧府暗巷深處一間不起眼的棺材鋪后院。
陰影里一道幾乎融于黑暗的身影單膝跪地。聲音沙啞。
“主上,魚咬鉤了。”
黑袍人未轉身。“說。”
“余化龍欲借陸丞之力謀天機圖與泣血功。”
“其志…在裂土稱王。”
黑袍下。似乎傳來一聲極輕的嗤笑。如夜梟低鳴。
“蠢貨。”聲音冰冷。毫無波瀾。“泣血功…豈是凡人可掌?”
“段元昊那邊?”黑袍人問。
“魚龍衛重兵把守。陸丞去過。余化龍剛回。”黑影答。
“血旗呢?”
“陸丞動用了幽都衛。”黑影語氣微凝。
黑袍人靜默一瞬。
“幽都,天子暗刃。”他聲音聽不出喜怒。“倒是條好狗。”
“主上,是否…”黑影做了個切割手勢。
“不必。”黑袍人抬手。袖中露出一截蒼白的近乎透明的手指。
“讓他們爭。讓他們斗。”
“余化龍要造反?好。”
“陸丞要查血旗?更好。”
黑袍人緩緩轉身。燭光只照亮他下半張臉。薄唇勾起一抹妖異的弧度。
“餌已下足。”
“該收網了。”
燭火“噗”的熄滅。
后院重歸死寂黑暗,仿佛從未有人存在。
三日后于禁重新到了云家:“恩公,幽都動網三日徹查。”
“血旗如石沉海無跡可尋。”
陸丞靜立窗邊:“意料之中”
于禁上前一步。“但挖出條泥鰍黑冰臺的江寧老巢。”
“七星觀。”
陸丞眼中寒星微動:“道觀?”
“明里香火暗是巢穴。”于禁壓低聲音。“進出皆黑衣。鬼氣森森。”
“血旗難釣。”陸丞忽然冷笑:“那就借旗驚蛇。”
于禁一怔。“借?”
“備一面血旗。”陸丞目光如刀:“要舊。要真。”
于禁瞬間明悟:“恩公是想栽贓,引黑冰臺與血旗相斗?。”
“是驅虎。”陸丞糾正:“黑冰臺吃了虧。必傾力尋血旗復仇。”
他看向于禁。“我們只需看看虎相爭看蛇出洞。”
于禁撫掌:“妙。我親自辦。”
他轉身欲走。
“等等。”陸丞道。“殺的人要準。”
“專挑七星觀里…穿黑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