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華燈初上。
寧王府的侍衛們直接將工部尚書府圍了起來。
蕭二上前扣響大門,下人將大門才打開一道縫隙,侍衛們便直接沖了進去。
此時,林襄月正在內宅里焦急地等待周嬤嬤回來稟告蕭寧遠的情形。
怎么還沒回來?莫非……是出了什么事?不會,能出什么事!蕭寧遠已經吃了一個多月的毒藥,這個時候都差不多應該咽氣了。
她在屋內來回踱著步,門外響起了下人的聲音:“夫人,老爺請您去一趟前廳。”
“什么事?”她腳下一頓,不久前才一起用過晚膳,怎么又讓自己過去?
“小人不知,老爺只說,請夫人即刻前去。”
“知道了。”林襄月照了照鏡子,整理了一下衣裙,穩住心神,扶著一個婢女,邁出了房門。
剛走出內宅的院落,她便發現不對,很多生面孔的侍衛守在院外,看衣飾并非自己府內的家丁。
她的腳剛想縮回,蕭寧辰已經站在一旁:“見過林夫人,家父寧王登門造訪,請夫人移步前廳。”
林襄月臉色大變,寧王!腳下一軟,險些摔倒,還是婢女及時撐住了她:“夫人!怎么了?不舒服嗎?”
對對對,我不舒服!
“這位小公子,我有些頭暈,就不去給寧王請安了。”她轉身就想回去,蕭寧辰將承影橫在她面前:“夫人,請吧。”
承影寒光四射,林襄月一介婦人,哪里見過刀劍離自己如此之近過,頓時渾身一抖:“呃……好,好,我這就去,這就去。”
只得再度轉身,腳步踉蹌地往前廳走去。
蕭寧辰收起承影,給蕭二使了個眼色,讓他在后面跟隨押送,不可給她絲毫可趁之機。
蕭二點了點頭,快步跟了過去。
蕭寧辰帶著兩個侍衛,轉身走進了內宅。
前廳,蕭元珩一身袞龍袍,坐于上首,工部尚書趙衡和京兆府尹李靖坐在他左右兩側,地上跪了一片:周大海,徐師傅,周嬤嬤,看守周大海家人的兩個嬤嬤,全都在。
桌上還放著那個黑色的瓷瓶。
林襄月剛走進去,見到這情形,直接軟倒在地。
她一臉驚慌地望向自己的丈夫,趙衡臉色鐵青,怒目而視:“賤人!”
“竟背著我做出如此惡行!你自己不要命,還要牽連我和孩子們不成!”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令林襄月清醒過來,是啊,寧王已經知道了一切,只有自己全都認下來,尚書府才有可能從此事里脫身。
否則,自己的兒子,他可剛進了國子監,前途大好啊!若這件事情牽連到他,那將來的仕途和官聲,便要毀于一旦了。
她跪倒在地,滿臉淚水:“老爺!是我利欲熏心,一時糊涂了!”說完便沖著蕭元珩磕了個響頭:“王爺!都是臣婦一個人的錯!與我夫君和孩子無關,請王爺治罪!”
蕭元珩面無表情:“你認得倒快。”
林襄月不停磕頭:“請王爺高抬貴手!莫要牽連旁人!”
蕭元珩一不發,任由她磕頭磕的額頭都滲出了鮮血。
蕭寧辰捧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放在了父親身旁的桌上。
林襄月認出了那盒子,頓時啞然,連磕頭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