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牙,把心一橫:“王爺明察秋毫,老奴可以將府內的事情也全說出來,但老奴有一請求,還請王爺允準。”
“講。”
“老奴說出一切,性命必然不保,請王爺莫要再追究老奴的家人,讓他們,讓他們,從這件禍事里脫身,離開京城,去別處安家立命。”
蕭元珩點了點頭:“本王準了。你一人作惡,便一人承擔去吧。”
周嬤嬤跪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地給他行了個大禮。
“夫人在府中掌管內宅,外面的生意又都是掛在夫人娘家的名下,因此,鏢局的賬冊就藏在夫人寢室的墻上,那副,山水清音圖后面的密盒里。”
蕭元珩點了點頭,擺了擺手,在一旁書寫口供的文書急忙走到周嬤嬤面前,將朱砂印色遞到她面前:“按手印吧。”
周嬤嬤抬起手,顫顫巍巍地蘸了朱砂,按在了供書上,隨即閉上眼睛,已是萬念俱空。
蕭元珩吩咐:“將這兩人單獨關押,看好了,不可走失,亦不可自盡。”
“是。”蕭二一手一個,親自帶著他們退了出去。
蕭寧辰此時對自家爹爹已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明白那賬冊至關重要,上前一步:“父親!兒子這就去,將那賬冊偷出來!”
“偷?“蕭元珩微微一笑:“為何要偷?為父要光明磊落地去搜!”
“你即刻持王府令牌,將京兆府尹李靖傳到王府。就說本王要見他,不要與他多說一個字。趙衡身為工部尚書,久在京城,不好說他是否與京兆府尹私下有何勾連。”
父親果然算無遺策,連這個都想到了,蕭寧辰心中拜服:“是!兒子遵命!”轉身離去。
蕭元珩站起身回到了養正軒。
團團已經醒了,程如安正陪著她在用膳。
“爹爹!”團團看到蕭元珩,馬上撲了過來:“你怎么走了這么久啊!我好半天沒看見你了。”
蕭元珩一把將她抱起來,坐在桌邊:“爹爹去查害你大哥的壞人了啊,所以才沒有陪著團團。這不,爹爹辦完事就來陪你用膳啦。”
“害大哥哥的壞人?不是被大珠子找到了嗎?”團團很奇怪。
“那個人啊,他只是受人指使,爹爹要把指使他的壞人也抓住,那才是真正的大壞蛋。”蕭元珩夾了一塊雞肉,喂給了女兒。
團團張嘴吃了,歪著小腦袋:“害大哥哥的,不止一個壞蛋?”
“團團真聰明!”
“王爺?”程如安忍不住想問清楚。
蕭元珩看了看女兒,搖了搖頭,程如安明白了,丈夫不想讓女兒聽這些事,于是也就不再追問。
“爹爹!我都睡醒了,大哥哥還沒醒呢!”團團不高興地嘟起了小嘴。
“他會醒的。”他看向妻子:“用完膳,請郭太醫再過來瞧瞧辰兒罷。”
“好。”一家三口用完了晚膳,走進內室,蕭寧遠依舊緊閉雙目,絲毫未動,但臉色紅潤,胸口微微起伏,像是睡著了一般。
蕭寧珣也來了:“父親,母親,大哥他還沒醒嗎?”
程如安一臉愁容地搖了搖頭,雖然郭太醫說毒已清,但只要兒子沒醒,她的心就依舊緊緊地提著,放不下來。
“見過王爺,王妃。”郭太醫進來行禮。
“郭老,煩請再給遠兒看看。”
“是。”郭太醫急忙上前,診治了一番:”王妃不必擔心,大少爺只是疲憊,會醒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