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卡只有她和顧生知道,且密碼也沒有對顧生隱瞞,如今卡卻不在原來的地方。難道這才是顧生真正的目的?他的不告而別是為了卷走她銀行卡的錢?
喬若楠立刻撥打了銀行的電話要求凍結賬戶,同時去往就近的警局現場報案。
站在警局的大廳里,喬若楠渾身發抖。
她不敢相信,顧生真的會花這么長的時間和精力布一個如此巨大的局,就為了把她這個已經窮得叮當響的人騙到身無分文么?
他有這個必要么?性價比也太低了吧。
而且,在喬若楠的記憶中,他從來也不是這樣的人。
她記得,那是一個下午。
原本陽光明媚的街道上空突然飄來一片烏云,旋即便開始“噼噼啪啪”地落下豆大的雨點。
她剛剛從一場失敗的面試中抽離,踏出寫字樓沒幾步,就猝不及防地遭遇了這場雨。
沒有帶傘,也不想回去躲雨,反正公交車站不遠,跑幾步就到了。她便脫下外套,將自己的作品集一裹,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了出去。
好在運氣不錯,剛到車站車便來了,她一腳踏上,不小心蹭濕了旁邊一個男生的衣袖。
“對不起對不起。”喬若楠忙不迭地道歉,還掏出紙巾要給對方擦拭。
誰知道對方渾不在意,只是指著她的外套:“下這么大的雨,你不頂在頭上,是為了護一本書?”
“不是書。”她揭開外套,一層層的,露出最里面的寶貝疙瘩,“這個不能濕。”
“你畫的?”他問,又瞅了兩眼,由衷贊嘆,“畫的真好。”
“真的?”她的眼睛亮了一瞬,旋即又黯淡下來,“有什么用呢?”
“愉悅自己和別人也是一種用處啊。”
喬若楠只記得當時的自己很低落,所以無論他說什么贊美的話她都覺得只是一種安慰。而安慰之于她,是種聊勝于無的東西。
她的當務之急是解決溫飽,有個固定的住所,簡而之就是有個相對穩定的生活來源。至于在金陵畫院辦畫展,只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下車的時候,雨已經停了,連地面都是干的。像有人痛哭了一場,抹干眼淚以后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喬若楠走在前面,男生隨后。她有些緊張,故意放慢了腳步,男生居然直接跟她并排前行。
“你住附近么?”他問。
“不,不是。”
“哦,我也不住這里。”他說,“我是有間門面要出租,約了中介。”
“哦”她沒有多話,畢竟剛認識,她習慣于在不了解的情況下建立高墻。
男生走到路口,揮手道別:“我拐個彎就到了,再會!你的畫真的很好看,你應該去辦畫展。”
喬若楠感覺被什么擊中,連再見都忘了說。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