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章循都呆在書房里，直至夜幕降落。

他打電話給秘書，卻在秘書接起時又掛掉，反而在網上發帖問道：愛上十八歲的女孩算是變態嗎？

他給了懸賞金額，很快就有人在底下回復：

網友：看情況，如果樓主七老八十，那妥妥的禽獸！

不，他還沒到那份上。他今年二十六，離七老八十還早。

網友：能問出這問題，現實中恐怕就是個變態。

章循：“……”

網友：冷知識，根據我國司法解釋中的定義，14歲以上的女性統稱為婦女。

網友：不要慫就是干，怕個屁，十八歲在有些地方都可以結婚生娃了。

網友：十八歲，高中生啊……emmm，我也想要，誰來介紹一個。

網友：樓上的穿條褲子吧，樓主不一定是禽獸，你八成是。

……

往下畫風逐漸變歪。

章循并沒有糾結太久，從小的家庭教育與經歷造就了他說一不二的性格，想要什么就想辦法得到，從前只是顧忌小姑娘的想法，如今小姑娘都沒有心理障礙，他有什么可怕的。

剎那間混亂的心思撥云見霧，他站起身往臥室走去。

小姑娘意料之中的不在臥室，他從二樓看下去，時芒手上拿著菜葉正在喂兔子。

他挑了挑眉，走下去到她身邊，“又不穿鞋？”

小姑娘沒聽到一樣不動如山。

章循一把抱起她往樓上走，她明顯還在生氣，被抱著都不安分，掙扎著想離開。

“別動。”

時芒才不聽他的，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他，對他的話熟視無睹的想逃。

章循在門邊將她放下，將她整個人箍在墻邊，“跑什么？”

小姑娘撇過頭，回他一聲冷哼。

章循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正面對著自己，“時芒……”

他思索著該如何開口，說起來慚愧，二十幾年來自己表白的經驗為零，實在是沒有可借鑒的地方。

他的眼中泄露出絲絲情誼，這讓時芒掙扎的動作一頓，“我想……我大約是喜歡你，不，不止是喜歡，比喜歡還要喜歡……”因為喜歡，才會插手她的人生，才會在她被人欺負時如此憤怒，才會想盡辦法討她開心，希望她健康快樂的活著。

“我沒有談戀愛的經驗，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學嗎？”

時芒眨眨眼，再眨眨眼，終于確定不是幻覺，他是真的在告白。她的唇角慢慢牽起笑意，眼中卻泛起淚光。

“別哭，別哭……”

時芒伸手抱住他，頭埋在他胸膛里悄悄啜泣。就聽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有件事我很早之前就想問你了？”

什么？

他道，“關于你的嗓子，我之前問過范爺爺，他說你的聲帶是好的，可以說話，為什么不開口？時芒，我想聽你的聲音。”

時芒身體一僵。

為什么不說話？她想起幾年前還住在時家時，有一日時薇的哥哥時慕喝醉了酒從外面回來，拉著她就把她往沙發上壓，扯她的衣服，她拼命反抗大叫，最后是隔壁的鄰居聽到她的叫聲來救了她。

后來時榮光和鐘梅回來了，繼子想強迫女兒不成反而被鄰居發現這種事，他們覺得丟人，又不舍得怪罪時慕，就硬說是她勾引。時慕吊兒郎當的樣子她現在都記得，“……她聲音那么嬌，叫的那么歡，我還以為她很喜歡呢……”仿佛是一場噩夢。

從那天起，她就再也沒有開口說話，正好那日她被嚇得發燒，醫院的人都以為她燒壞了嗓子。也是那時候起，她從時家搬出到了醫院去住，那個骯臟的地方，她一秒也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