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陸川將套來的情報告知顧相宜和常書銘。

常書銘聽得目瞪口呆，冷汗直流。

顧相宜則是面沉如水，眼中寒芒閃爍。

“果然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顧相宜冷聲道，“威脅，偷拍，瑞康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顧總，如果真是這樣，那……那這批訂單，我們恐怕……”常書銘已經心生怯意。

“恐怕什么？”顧相宜打斷他，語氣斬釘截鐵，“他們越是這樣，越說明他們怕我們！越說明我們的產品和技術對他們構成了真正的威脅！這件事，沒那么容易完！”

她看向陸川，眼神復雜：“陸川，這次又多虧了你。雖然手段……特殊，但情報至關重要。”

“現在的問題是，”陸川冷靜分析，“知道了原因，但我們沒有證據。對方手段陰狠，背景可能很深，直接硬碰硬風險極大。趙主任的反應也說明，他們極度恐懼。”

“我知道。”顧相宜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

“明的不行，那就暗著來。他們有的，是見不得光的手段。我們有的，是堂堂正正的實力和……耐心。書銘，你繼續想辦法從技術層面給瑞康制造壓力。陸川，你……”

她頓了頓，“……繼續留意趙主任這條線，但務必保證自身安全。或許，他能成為一個突破口。同時，我們要盡快找到那批積壓藥品的替代銷路，穩住基本盤。”

“好，得令！”陸川笑了笑。

接下來的兩天，陸川和顧相宜分頭行動，試圖從其他幾家轉向的醫院打開缺口。

然而，情況比預想的更糟。

陸川走訪了華北區另外的大型醫院，遭遇如出一轍。

要么是采購負責人避而不見，秘書永遠回復“主任外出開會”；要么是勉強見到面，對方卻像是提前對好了口徑，辭閃爍，翻來覆去就是“整體規劃”、“性價比”、“藥事會集體決策”。

一旦陸川試圖深入，對方便立刻端茶送客，眼神里藏著與趙主任如出一轍的驚懼。

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著整個華北區的醫藥采購鏈條，密不透風，讓人窒息。

瑞康的手段顯然不止針對趙主任一人，而是進行了精準的、全方位的威逼利誘。

常書銘那邊技術層面的努力也收效甚微。

他聯系相熟的專家、學者，試圖從學術角度質疑瑞康新藥的數據，但對方要么諱莫如深，要么直接表示“數據看起來沒問題，符合招標要求”。

瑞康顯然做足了表面功夫，至少在紙面上，他們的產品無懈可擊。

……

酒店套房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常書銘焦躁地踱步：“顧總，陸醫生，所有明面上的路都堵死了！我們連對方的人都見不到，怎么破局？那批貨……時間不等人啊！”

顧相宜站在落地窗前，背影依舊挺拔，但緊握的拳頭泄露了她內心的焦灼。

她深知，常規的商業談判和技術論證在此刻已經完全失效。

陸川沉默地坐在沙發上，手指無意識地輕敲著扶手。

他的目光掃過桌上那份瑞康集團的宣傳冊，封面是瑞康總裁喬瑞康與其他政商名流握手歡的照片。

喬瑞康臉上志得意滿的笑容，此刻看來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