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遇棠的心內動容,扶著她站直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回來了。”
她想要替春桃擦擦眼淚,但看著自己臟污的手,還是止住了。
春桃雙目發紅,哽咽著道。
“我的郡主,您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您是不是受了很多的苦,奴婢方才都沒認出來您……”
此刻的姜遇棠,形象真算不得好,頭發亂糟糟的,臉上涂制著藥水,膚色是暗沉的,上面還有著一些干涸的泥點子,只有雙目是明亮好看的。
她身上的灰色男裝,更是臟的不像話,說是從哪里逃來的難民,都會有人相信。
“是從南嶺出來的,所以就看起來狼狽了些。”
“南嶺,那地很兇險的。”
春桃的眉頭緊了又緊,抬目看向了流云。
“流云,你去吩咐一下,讓人給郡主燒熱水吧。”
“好的春桃姑娘。”
流云笑著應下。
看來,在姜遇棠不在的這段時日,這二人的關系親近好了許多。
接著,春桃就把姜遇棠給帶去了營帳當中,里面比她在南詔大本營所居住的大多了,也不再簡陋,家具一應俱全,還有著姜遇棠的行李。
那些熟悉的衣衫和首飾,還有著銀針醫書,讓姜遇棠站在原地,恍惚了下。
“郡主,您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了再沐浴?”
春桃打開柜子,從中取出了干凈的衣裙過來,問道。
姜遇棠搖頭。
“不了,先沐浴吧。”
這一身的黏膩,也讓她先受不了了。
春桃快速點頭,看著自家郡主,眼中滿是依戀,亦步亦趨的跟著她。
生怕姜遇棠會再次的消失一般。
流云燒好熱水之后,就給拎了進來,注入在了浴桶當中,熱氣騰騰的。
他看著姜遇棠,一臉欲又止的樣子。
“怎么了?”
姜遇棠發覺,問道。
流云拎著木桶,撓了撓頭,有些不知道該不該說,躊躇開口。
“屬下剛才出去燒水,聽到了一些關于謝大都督的消息……”
自那次姜遇棠救了他的性命之后,他就完全是忠于姜遇棠的。
想到這二人牽扯許多,私心里覺得是不該瞞著她的。
姜遇棠一怔,隱隱約約之間猜到了什么,看向了流云的雙目,淡聲道,“說吧。”
流云說道,“謝大都督被收押進了大牢。”
“還有嗎?”姜遇棠問。
流云搖了搖頭。
“只是如此,再沒了。”
姜遇棠應聲,“你先出去吧。”
流云抱拳,退出了營帳,幫著她守著門。
頃刻間,營帳內就只剩下了姜遇棠和春桃二人。
春桃小心翼翼地看了過去,悄聲問道。
“郡主,您是被那人給擄走的嗎,那人是不是欺負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