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出了個條件,這男人還能加碼?
資本家就是資本家,一點虧都不肯吃。
“不叫,回家了。”
阮令儀從連廊上起身,“你也別想知道我有幾個好哥哥。”
她朝前走,宋斯年不過幾秒便追上了她。
宋斯年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除了我,你還想要誰做你的好哥哥?”
兩個人坐上車的時候,阮令儀才覺得有些不妥。
“我們來了寺廟,卻沒有好好拜拜佛,是不是有些不好啊?”
宋斯年倒是沒有太在意:“我不信佛。”
人們信仰宗教,不過是因為這世間又太多靠自己的力量難以達成的事情,但宋斯年從小到大,就沒有體會過什么叫“求而不得”。
阮令儀看著他的側臉,突然想起了自己生日的時候,這個男人說“向神許愿,實現要靠概率,但是向我,不需要。你的愿望,我都會幫你實現”的樣子。
也是,他的確不需要求神拜佛。
阮令儀要上班,平時比她的總裁兒子還忙一點,章延之一個人呆得沒勁,干脆買了張票,到南方玩去了。
于是在新的休息日里,阮令儀再一次跟著“候鳥醫生”團隊一起去了長青鎮。
這一次,團隊里面沒有周雋,阮令儀和一個女醫生成了搭檔。
那女醫生是個活潑的性子,兩個人走在一起,倒也不無聊。
轉了一圈,阮令儀和女醫生又到了張奶奶這里。
張奶奶看見阮令儀,似乎已經認不出來了,沒見半點周雋在時的熱情。不過電扇已經恢復了運作,想來之前的問題已經解決了。
他們兩個人給張奶奶做了些日常的檢查。
收拾東西準備走的時候,周靜予從外面走了進來。
“阿婆,我爸爸讓我給你送點吃的。”
周靜予看見阮令儀,腳步一頓,將東西放在桌子上就想走。
“你等一下。”
周靜予聽見阮令儀叫她,腳步越來越快,但是在走進自家門前,她還是停了下來。
回頭看見追出來了的阮令儀,她臉色有些垮:“您有什么事嗎?”
“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你。”
“我……”周靜予本來想說你要問的我都不知道,但阮令儀到底幫過她,她也不好太沒有禮貌。
“你問吧。”
“你認識周明湛?”
周靜予沒想到她這么直接,但還是點了點頭。
“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我和他是青梅竹馬。”她神情懨懨的,“我和他認識了這么多年,但是他只喜歡你。”
只喜歡她?
可周明湛都想置她于死地。
“這你都知道?”
阮令儀笑了笑。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明湛哥哥都把聞姨的遺物送給你了。”
周靜予嘴翹得能掛瓶子,“聽說那可是明湛哥哥的爸爸送給他媽媽的定情之物。”
阮令儀清楚她口中的聞姨大概是周明湛的母親,那定情之物,大概是那對蝴蝶耳環,但她裝作不知的模樣。
“什么遺物?”
“你不知道?”
周靜予拿出了一把鑰匙,“我帶你去看。”
周靜予帶著阮令儀到了張奶奶家另一邊的那棟小樓前,用鑰匙開了門。
一股塵封已久的霉味鋪面而來。
周靜予咳嗽了幾聲,才往里走。
她走了幾步,看見阮令儀還站在門口的桌子旁,以為她不敢進來,回到門口,一把將她往里拉。
“好多年前有一天,明湛哥哥突然塞了這個鑰匙給我,說如果有時間,幫他看顧下家里,但我只是一個小女孩,也沒有錢,只能掃掃地,這樓都快塌了。”
周靜予帶著她走進客廳,指了墻上的照片:“就是那個。”
阮令儀看向墻上的照片。照片好像就是在這樓前拍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面容姣好,耳朵上戴的正是周明湛送給阮令儀的耳環,而她胸前的項鏈,她也熟悉,是她在慈善拍賣上拍到的那一條。
“這位阿姨,是怎么過世的?”
其實她依稀有些印象,似乎是在她大三那年,周明湛的媽媽生病了。
“癌癥咯。”
周靜予嘆了口氣,“我們這兒,得癌癥的人可多了,都是命。”
這件事情阮令儀第一次來長青鎮的時候聽周雋說過。
但不知為何,阮令儀總覺得周靜予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語氣怪怪的。
“怎么都是命了?”
“就……”周靜予突然閉上了嘴巴,“你問這些有的沒的干嘛。”
“好奇嘛。”
和周靜予多說了兩句話,阮令儀發現她還挺有意思的,“對了,我之前在藍蓮制藥門口看見了長青鎮的鄉親們,似乎在討補償款,是什么補償款?”
“你別問了!”
周靜予聽見她提起了補償款的事情,聲音陡然變大,“就是要有些人付出代價而已,和你沒有關系。”
她們走出周明湛家的時候,外面已經下起了小雨。
周靜予看著阮令儀兩手空空的樣子,跑進自己家里,拿了把傘給她。
同行的醫生已經在等她了,阮令儀看著手里的傘,最后問了周靜予一個問題。
“周聞阿姨得的,是骨癌嗎?”
周靜予一怔,沒有說話,但是阮令儀從她的反應中,已經知道了答案。
剛剛,阮令儀在周明湛家的桌子上,看到了被壓在玻璃玻璃下的兩張匯款單。那兩張匯款單相隔時間一個月,每張上的數額,正好夠一個骨癌患者使用伯尼安一個月。
而匯款人“霍靳”正是霍明羽的父親。
作者有話說:
終于寫到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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