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年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
阮令儀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挽留或者追問的意思。
今年雨水特別多,院子里的玉蘭已經有了開敗的跡象,現在更是垂著頭,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宋斯年沒有再等,乘車離去。
黑色的勞斯萊斯穩穩在山間公路上行駛著,宋斯年降下車窗,任由山間帶著濕氣的風呼嘯灌入。
許久之后,他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他靠在真皮座椅上,正準備假寐,可是閉上眼睛,阮令儀的臉卻又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宋斯年倏然睜開眼,揉了揉眉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他作惡多端,不然這輩子怎么會遇見這么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她一邊對他訴說鐘情,一邊心里又想著別的男人。看到和別的男人相似的背影會失控,看到和別的男人相關的物品會失神,但是到了他這里――她明明看出他不開心,卻連一句好話都不愿意說,更別說解釋和挽留了。
那裝聾作啞的模樣,好像從前那個情話張口就來、沒事就喜歡纏著他,一纏就是一整天的
她是被附身了一樣。
宋斯年松了松領帶,將襯衫上面的扣子也解開了兩顆。
但這仍然壓不下心底那股驟然升起的無力感。不適的感覺涌上了喉頭,讓他急切地想要宣泄些什么。
他從車上的酒柜里摸出了包煙,可是將煙叼在嘴上,卻又突然想起阮令儀不喜歡煙味。哪怕他們今晚不會再見,他卻依舊將煙揉斷,丟進了煙灰缸里。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
宋斯年點開看了眼,是控制世界經濟命脈研究組又有了新的消息。
謝嘉述往群里發了十幾套衣服,問喬歲和馬上要回國了,他穿哪一套去比較合適,最好要能體現出自己對前女友的不屑一顧,又能讓前女友看出自己這些年過得很好。
謝嘉大概在加班,心情不爽:不穿最好。
周與淮立刻跟上:沒錯,既能體現出你對前女友的不屑,又能讓前女友看見你肚子上多出來的游泳圈,體現你這些年過得很好。
謝嘉述:你倆有病吧?
謝嘉述:我肚子上只有八塊巧克力腹肌,哪里來的游泳圈,周與淮你不要以己度人。
周與淮:我的腹肌可是女朋友親手認證,你的呢?
謝嘉述:你傻逼吧,這東西還要別人認證嗎?
周與淮:沒人看你長腹肌干什么?當搓衣板?
謝嘉述:你長腹肌就為了女朋友?嘖,看你那不值錢的樣子。
看著兩人開始幼稚地掐架,宋斯年往群里發了條消息。
截圖了,不知道喬家小姐回來看到,會不會悔婚。
消息發出去,他便把群聊設置成了免打擾。想到今晚可能不止他一個人睡不著,宋斯年才覺得氣順了些。
車子行出山路,眼前的視野驟然開闊。
就在這時,手機又響了起來。
宋斯年有些不耐煩地接起。
電話那頭一開始并沒有聲音。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是阮令儀的號碼。
好不容易壓下的煩躁感又升了起來。
“怎么了?”宋斯年讓自己盡量語氣平和地開口。
“我迷路了。”電話那頭阮令儀的聲音聽起來可憐,“宋先生你回來接我好不好?”
話音剛落,電話已經斷了線。他回撥了電話過去,沒有被接通。
宋斯年不知道阮令儀為什么會迷路,要是他的記憶沒有出問題,明明不久之前,他才剛剛把她送上車。
他直覺這不過是阮令儀又一個的把戲,可是在理智分析今晚要唱的這出戲之前,他已經開口吩咐司機:“掉頭,快些。”
不管為什么會造成現在這樣的情況,他都是必然要回頭的,他得確認阮令儀的安全,立刻、馬上。夜晚、大山、女孩、獨身、迷路……每一個詞似乎都透露著不詳,更別說他們現在組合在一起。
他根本承受不起阮令儀可能出事的風險。
作者有話說:
就是說,這次作完,感情得有所推動了吧?
咦,我在問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