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結過不少怨,但是她知道現在還遠不是算賬的時候。
“我這趟回國,主要是為了我那聯姻的老公。”
阮令儀坐到梳妝臺前,細細描繪自己的妝容:“我們在大使館結婚公證后,有大半年沒見了。”
“你瘋了吧?”
電話那頭的喬歲和瞇起了眼睛,難以置信:“你說你回國是為了你那個禿頭、長痘、一米七,人丑、嘴臭、還小氣的老公?”
“別這么說我老公。”
阮令儀最后給自己上了個口紅,確定妝容完美后,走到門邊,換上了高跟鞋,“再隨便造謠,給你發律師函。”
“還有約,掛了。”
突然被掛了電話的喬歲和一臉扭曲。
什么東西,給我發律師函,阮令儀你敢說剛剛那話最初不是出自你自己的口?
就這反咬一口的本事,她應該擔心個屁的阮令儀,應該擔心阮令儀在東城的那些仇家才是。
阮令儀打車到了南風居。
南風居是東城有名的私人會館,從一座民國園林改建而來,亭臺樓閣,雕梁畫棟,美輪美奐。
從前阮令儀也常常和朋友們來這里聚餐,現在想起來,回憶卻已經模糊了。
侍者帶著阮令儀到了包廂門口,甫一開門,歡呼聲瞬間涌了出來。
“歡迎老板!”
包間里的人原本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打游戲的打游戲,玩桌游的玩桌游,但是看見阮令儀進來的時候,都站了起來鼓掌歡呼,氣氛搞得挺足。
“什么老板,我可不是。”
阮令儀笑著走進包間。
“怎么不是了?”江知初走到阮令儀身邊,自然地勾上了她的肩,“要不是你,能有我們游方科技今天?”
“就是就是。”
包間里的人也開始起哄。
“我只是出了點錢,游方能有今天,靠的是大家。”
包間里開了暖氣,阮令儀脫
下外套,一個男孩子很有眼色地接了過去,替她掛了起來。
她道了聲謝,和江知初一起到沙發邊上坐下。
茶幾上放著不少酒,身邊的人開了一瓶放到她面前。阮令儀不想喝,沒有動。
江知初和阮令儀從小相識,在阮令儀離開南城之后,兩個人的聯系也沒有斷。
去年,江知初打了跨洋電話給阮令儀,痛斥前男友劈腿,害她在河邊洗個頭都綠得衛星以為東城大地回春。
阮令儀便勸她在年輕的時候好好搞事業,事業有了,男人又算什么東西。江知初聽了之后深以為然,于是鼓搗了一個科技公司,專做游戲。
她剛開公司的時候,家里以為她胡鬧,不肯給經濟支持,阮令儀痛快地打了一筆錢給她。上個月,游方科技出品的獨立游戲《山花厭》在steam上大獲成功,江知初也算是一舉翻身。
今晚,是游方科技的慶功宴,慶祝《山花厭》銷售破千萬。
游方科技都是些年輕人,一個兩個多少都有些社牛在身上,雖然知道阮令儀是游方的幕后老板,見她沒有表現得太有距離感,立刻湊了上來,邀請她一起玩。
阮令儀對國內現在的娛樂方式不太熟悉,但她聰明,上手很快。
在桌游里大殺四方了之后,被排擠去了不靠智力的真心話大冒險。
“這游戲還沒過時啊。”
阮令儀坐在了江知初旁邊。
“經典游戲總有它的市場。”江知初聳了聳肩,“而且這游戲用來拉進距離挺好的。”
游戲開始,桌子中央的酒瓶在外力的作用下轉了起來。
阮令儀也沒有再說些什么,轉而向江知初關心起公司未來的計劃。
“游方今年準備做什么?”
“主要是《山花厭2》。”
瓶口指向了阮令儀身邊的男孩子,那男孩子唇紅齒白的,笑起來還有兩顆小虎牙。
江知初起哄著,讓選了大冒險的他喝了啤酒兌醋后才和阮令儀繼續說道:“不過我今年準備拓展一下手游領域,想做個乙女游戲。”
“乙女游戲?也挺好。”
阮令儀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打開一看,新消息只有兩個字“到了”。
阮令儀沒有回。
她剛放下手機,一抬頭,發現整張桌子的人都在看著她。
阮令儀往桌子中間一看,中間的啤酒瓶口正對著她。
“真心話。”
提問她的是剛剛的虎牙男孩。
他看著阮令儀,一張臉不知道是因為酒精還是因為什么,紅撲撲的。
“那我就問……老板,你喜歡什么樣的男孩子?”
周圍一片噓聲,顯然是覺得這個提問不夠勁爆。
但阮令儀好歹算是公司老板,大家也不敢說什么。
阮令儀淡笑,賣了個關子,在包間門從外被推開的那一刻,才開口。
“我呀,很專情的,永遠喜歡18歲的男孩子,叫‘姐姐’時還會臉紅那種。”
話音剛落,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男人穿著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裝,氣勢凌厲。
此刻他英俊的臉龐上沒有什么表情,抬眸間掃視了一遍屋內的情況,最后目光落在了阮令儀身上。
阮令儀垂了眼瞼,嘴角卻倏然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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