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蘇晚螢突然轉向身側的涂鴉者,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緊繃,“干擾涂層。”
阿彩早就蹲在背包旁。
她扯下左手腕的發繩,將最后一管磷光顏料擠在掌心,又咬破指尖,讓血珠墜進熒光藍的膏體里。
顏料混著血珠在掌心里凝成黏膩的漿糊,刺痛從指腹竄到小臂,她卻笑了——痛覺是最好的清醒劑,能撕開殘響用幻覺織的網。
她快速在雙臂畫出交叉紋路,顏料在皮膚上涼得刺骨,像兩道燒紅的鐵條烙進血肉。
“接著。”她拋給蘇晚螢半管顏料,自己則抓著裂縫邊緣的凸起,像壁虎般貼墻滑下。
鋁箔膠帶從她工裝褲口袋里抽出來時,在墻面刮出刺啦聲。
當膠帶貼上燈罩外側的瞬間,她的瞳孔猛地收縮——鋁箔表面開始扭曲,先是泛起水波紋,接著浮現出一張模糊的人臉,眉眼像被揉皺的紙團,正對著她咧開嘴。
“它在用光‘看’我們。”她對著上方比劃手勢,聲音壓得極低。
膠帶在她指尖崩解成灰的剎那,那道視線也跟著消散了。
裂縫另一側,小舟始終沉默。
他背靠著石壁,雙手掌心向下按在地面的銅纜上。
作為聾啞人,他的感知系統比常人更依賴觸覺——此刻,銅纜里流動的信息流像死水般平靜,沒有殘響核心該有的混亂波動,倒像個“休眠的證物庫。”他在掌心寫出這幾個字,舉給蘇晚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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