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下方,是簽著娟秀字體的落款——陳慧蘭。
“陳姐”蘇晚螢猛地抬頭,他們都說,她是那天唯一一個敢下去救人的人。”
話音剛落,頭頂的應急燈發出一陣電流的嘶鳴,驟然熄滅。
整個檔案室瞬間被無邊的黑暗吞噬。
沈默第一時間將蘇晚螢護在身后,戰術手電的光束如利劍般切開黑暗,直指日志。
就在日志翻開的最后一頁空白處,殷紅的液體正從紙張纖維中緩緩滲出,匯聚成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跡:“她沒走,她在等名單。”
血字仿佛帶著刺骨的寒意,在手電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
第二天,陽光明媚,驅散了凌晨的陰霾,卻驅不散兩人心頭的寒意。
通過交叉比對幾十份口述史錄音中的細節和人事檔案,他們確認了那個令人震驚的事實——當年的護士陳慧蘭,如今竟是新華百貨檔案室的夜班管理員。
兩人以“歷史系學生進行商場變遷史研究”的名義,在白天見到了陳慧蘭。
她是一個沉默寡的老人,頭發花白,眼神渾濁,仿佛對世間一切都失去了興趣,只是漠然地重復著“規定”、“流程”之類的詞語。
直到蘇晚螢從手機里調出一張照片,輕輕推到她面前。
照片上,是一個嬰兒腳環,上面刻著一串模糊的編號。
那是蘇晚螢在b4層那堆廢棄收音機里找到的唯一不屬于收音機的零件。
陳慧蘭的目光觸及照片的瞬間,那雙渾濁的眼睛里有什么東西碎裂了。
她那布滿老年斑的手指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最終死死按住了那張照片,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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