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次,他忙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陳粟看著他眼底的烏青,還有疲憊的姿態,心口像是被一只手給抓住了。
“你瞿叔叔的身體抗不過今年年底了,以后瞿家就只剩下我和柏南了,我就這么一個兒子,陳粟,算我求你。”
“我求你不要再糾纏我兒子,讓他好好找個合適的人結婚生子。”
陳粟心頭的天平,突然開始動搖。
她放在身側的手微微蜷縮,好半晌才道,“我先去看看瞿叔叔吧。”
瞿柏南蹙眉,“你先睡會,不著急。”
“我不困。”
陳粟從沙發下來,整理好衣服就往外走。
瞿柏南長長的嘆了口氣,那聲音帶著明顯的疲憊和無奈。
陳粟本能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瞿柏南抓住她的手,把她拽抱進懷里,“好粟粟,你乖一點,別跟哥對著干,嗯?”
他的下巴搭在她的頸窩,聲音啞到干澀。
陳粟心頭酸軟,好半晌才緩緩吐出一口氣,“那你要睡會嗎?”
瞿柏南嗯了一聲,抱著她直接躺進了沙發。
然后,就這么睡著了。
陳粟生怕吵醒他,就蜷縮僵硬著身子沒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粟才從瞿柏南懷中小心翼翼起身,去走廊盡頭吹風。
準備折返回去的時候,瞿老爺的病房傳來聲響。
她本能駐足,往里看去。
瞿老爺躺在病床上,旁邊站著瞿夫人和一個穿著藏青色長裙的女人。
瞿夫人先前疲憊的臉上,似乎有了微笑,“上次你跟柏南相親,他那么對你,你還專門過來一趟,到是個懂事的孩子。”
錢蕊微笑,“上次相親,我們其實聊的挺愉快的。”
“而且我很喜歡他。”
她抬頭,“您放心,這人心都是肉長的,只要我愿意真心真意對他,總有一天他會愛上我的。”
錢蕊猝不及防轉頭,恰好跟病房外的陳粟對視。
陳粟心虛不已,本能轉身想走。
錢蕊這時起身,“瞿阿姨,我去趟洗手間,一會兒就回來。”
她推開門,直接喊住了陳粟,“陳小姐。”
陳粟停下腳步,回頭。
錢蕊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到陳粟面前,仿佛踩在陳粟的心尖。
“你就是柏南的妹妹?”錢蕊本來身高就已經一米七二,穿了高跟鞋幾乎是低頭俯視陳粟,“長得倒是挺好看的,是男人都喜歡的類型。”
陳粟的長相雖然算不上絕色,但是在港城幾乎可以說沒有對手。
比她清純的,沒有她嫵媚,比她嫵媚的,有沒有她的清純。
這種介于兩者之間的感覺,如果這張臉利用得當,完全可以在男人中間游走,最后走上巔峰。
“就是可惜,”錢蕊搖頭,“你不會用。”
陳粟沒理會錢蕊的調侃,冷淡道,“錢小姐找我有事?”
錢蕊抱著手臂,“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她諷道,“你是柏南的妹妹,以后我可是要做你嫂子的,于情于理跟我打個招呼,也不算很冒昧吧?還是說,因為你不是瞿家親生,所以跟傳聞中一樣沒有教養?”
“她有沒有教養,不是你說了算的。”
熟悉的聲音在錢蕊身后響起,她回頭看去。
瞿柏南陰沉著臉,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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