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碧珊主動登門探望霍嫻月。
婢女前來通報時,霍嫻月心中泛起一陣疑惑。
她們不是都被禁足了嗎?王碧珊怎能如此隨意地來到她的院落?
還未及細想,王碧珊已然款款而至,步履優雅,氣態從容。
待看清她的面容,霍嫻月不由得一怔——那張臉潔白無瑕,肌膚如玉,甚至比受罰掌嘴前更顯嬌艷動人。
反觀自己,臉還是腫的,像個發酵的饅頭。
她心頭涌起一陣夾雜著嫉妒的羨慕,忍不住問:“王側妃,你的容貌怎會恢復得這般迅速?”
王碧珊微微一笑,語氣柔和卻帶著幾分得意:“我姑母熙太妃聽聞我在王府受刑,心疼不已,特地遣人送來一瓶宮中珍藏的‘凝脂膏’。我用了不過幾日,臉便恢復如初了。”
霍嫻月聞,眼底閃過一抹艷羨,急切地追問:“王側妃手中可還有此‘凝脂膏’?能否借我一用?”
王碧珊心中暗喜,當即從袖中取出一只精致的白玉小瓶,遞了過去:“自然可以,我特意帶在身上,就是想與姐姐分享。”
霍嫻月激動地接過藥膏,手中觸及那冰涼的瓶身,卻忽覺一絲不對勁,眸光微瞇,帶著幾分試探:“你怎會如此大方?倒像是特意來給我送藥膏一般。”
王碧珊神色一僵,忙掩飾住心虛,急急解釋道:“我不過是關心姐姐的傷勢,這才特地將藥膏送來。怎么,姐姐竟疑心我會害你不成?”
霍嫻月冷笑一聲,目光銳利地打量著她:“我并非疑心,只是覺得奇怪。我們同為景王府的側妃,本是競爭之敵,尋常人怎會主動向對手示好?王側妃,你此舉著實令人費解!”
王碧珊聞,佯裝惱怒,臉色一沉:“既然霍側妃信不過我,那便罷了,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說罷,她一把從霍嫻月手中奪回那瓶藥膏,拂袖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待回到自己院中,賴嬤嬤見她竟將蕭凌川交予的藥膏帶了回來,不由得面露憂色,低聲提醒:“側妃,若未能說服霍側妃涂抹此藥,怕是難以向王爺交代啊……”
王碧珊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語氣中透著不屑:“賴嬤嬤可是怕被我連累?”
“老奴不敢……老奴只是擔心側妃安危。”賴嬤嬤忙低下頭,語氣卑微。
“擔心我?”王碧珊冷笑,眸中閃過一抹怨毒,“若真擔心我,為何還投靠王爺,設計我涂那毒藥?賴嬤嬤,我待你如親人,你卻如此對我!”
“老奴知錯,老奴是貪生怕死……”賴嬤嬤顫聲辯解,滿臉愧疚。
“夠了!”王碧珊不耐地打斷她,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弧度,“你有空在這說這些無用之,不如將昨日王爺來我屋中的事散布出去。到時,霍側妃自會主動來向我求這瓶藥膏!”
賴嬤嬤聞,眼中一亮,頓時明白了她的用意,連忙應道:“是,側妃,老奴這就去辦!”
很快,流便在藏錦閣內傳開了。
婢女們聚在廊下,繪聲繪色地講著蕭凌川昨夜去了王碧珊院里探望傷勢的事,甚至還添油加醋,說王爺被她那張恢復如初的臉迷住了,打算寵幸她。
這些話像刀子,狠狠刺進霍嫻月心窩。
她坐在妝臺前,銅鏡里映出自己浮腫不堪的臉,紅一塊紫一塊,活像個被踩爛的包子。
憑什么?
同樣挨了罰,蕭凌川卻只關心王碧珊,對她連個眼神都不屑給!
難道真因為她臉恢復得好的緣故?
男人啊,果然只愛皮囊,她若再不治好這張臉,怕是要徹底失寵!
她咬緊下唇,喚來貼身婢女,低聲吩咐:“去王碧珊那兒,求她把那什么‘凝脂膏’給我弄來!備上些珠寶首飾,別空著手,免得她拿喬。”
婢女領命,很快就捧著一堆金銀細軟去了王碧珊院中。
沒多久,婢女回來,手里拿著一只白玉小瓶,霍嫻月接過來,冰冷的觸感讓她心頭一顫,眼底燃起幾分希冀。
另一邊,王碧珊看著婢女送來的珠寶,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