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雖是如此,但沈昭從不認為,周淮序會是后者。
不然,她怎么會在和他相處的朝夕中,越來越愛他。
“其實,周淮序不愿意告訴他父母,并不一定是全是出于報復心理,想讓他們產生愧疚感。”
沈昭輕聲道。
蘇執舟疑惑看她。
沈昭:“會不會即使周董事長和周夫人知道了,他們作出的最大反應,會是指責周淮序。”
就像有的小孩子摔倒或受傷,會得到父母的關心疼愛。
可有的,只會等來指責和怒罵。
蘇執舟沒有否認沈昭的話。
但也正因如此,一個為自己深愛的男朋友,另一個為自己的好友,心情都越來越沉重。
“總之,當下最重要的還是淮序身體,昭昭,這事兒得辛苦你想想辦法。”
蘇執舟最后說道。
又看了眼沈昭二次受傷的手腕,溫柔眼底帶了些憐意:
“淮序的性子,你不比我了解的少,這個過程,可能得讓你受不少委屈。”
沈昭這會兒已經沒再流眼淚,眼眶雖然泛著紅,但眼底堅韌,嘴角勾起淺笑道:
“怎么會是委屈呢,執舟哥。誰家情侶談戀愛會永遠和和美美的,要是連這種事我都覺得委屈,還怎么當周淮序的女朋友。”
她相信,如果今天處境互換,周淮序一定也不會不管她的。
沈昭杏眸躍動著不一樣的星光,蘇執舟眉眼微動,腦中記憶碎片閃過,心口刺痛,但臉上仍是溫潤的笑:
“淮序傷口應該也處理得差不多了,我陪你過去。”
“嗯。”
兩人一同走到換藥室,卻發現撲了個空,蘇執舟去問剛才給周淮序上藥的同事,同事也愣了下,說:
“他很早就離開了呀,我剛給他傷口消完毒,他就把紗布奪了過去,自己三兩下弄好就走了。”
同事一邊說一邊感嘆。
“還別說,你這位帥哥朋友,手法倒是挺熟練,該不會也是醫學生出身,轉行當總裁的吧?”
蘇執舟沒時間沒心情嘮嗑,道謝后轉身離開。
出來看見沈昭復雜難看的臉色。
“周淮序剛跟我發了消息,他母親住院了,也在這家醫院,他過去看望,讓我先回去。”
蘇執舟嘆了口氣,“我送你吧。”
沈昭:“不麻煩你了,執舟哥,陳元已經在醫院門口等我。”
蘇執舟點點頭,多說了幾句小心傷口別再碰水之類的叮囑,兩人便心照不宣地道了別。
沈昭乘電梯剛到一樓,電梯門開,映入眼簾的,是高大成熟,西裝革履的周硯澤和周硯清。
沈昭踏出電梯,面不改色地禮貌道:“周董,硯清董。”
周硯澤跟沒聽見似的,目不斜視,徑直走進電梯。
倒是周硯清腳步頓了下,如在公司那般,尋常溫和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