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瞧瞧。我才能告訴你到底該走哪條路。”
張泉的腦子飛速轉動。
那顆融入身體的珠子,給出的信息清晰明確:清乾隆和田白玉螭龍筆舔。
價值八十萬到一百二十萬。
這是他的底氣!
賭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張泉心里發了狠。
“老爺子您是前輩,我信您。”
他不再猶豫,俯身,拉開自己那個半舊的帆布包拉鏈。
他從包里拿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不是什么名貴木料,就是個普通的硬紙盒,但被他用膠帶纏得嚴嚴實實。
撕開膠帶,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層又一層柔軟的舊毛巾。
張泉一層層揭開。
當最后一層毛巾被掀開,那件筆舔,就靜靜地躺在昏黃的燈光下。
一半是清理后的溫潤潔白,另一半還帶著未盡的黑褐色污垢,強烈的反差,反而讓那玉質的“寶光”更加驚心動魄。
就在筆舔完全露面的那一瞬間,胡老爺子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
“……”
他沒說話,只是從旁邊的案幾上拿起一副老花鏡,慢條斯理地戴上。
然后,他又拿起一個高倍放大鏡,和一個小巧的強光手電。
他沒有立刻湊近看。
而是先這么托著,舉到與視線平齊的高度,就那么靜靜地看了足有一分鐘。
張泉的額頭開始冒汗。
這他媽比高考等成績還緊張!
這老頭兒到底行不行啊?別是個樣子貨吧?
緊接著,胡老爺子打開了強光手電。
一道凝聚的白光打在筆舔上。
他舉起放大鏡,湊了過去。
那張布滿皺紋的臉,此刻寫滿了前所未有的專注。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掃過。
從螭龍的眼睛,到龍身的鱗片,再到翻卷的龍尾……每一個雕刻的細節都不放過。
光線移動到玉質本身,他仔細觀察著玉石內部的結構,那種被行家稱為“云絮紋”的紋理。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清理過和未清理過的交界處。
那里,最能看出包漿的真偽和歲月的痕跡。
時間仿佛靜止了。
十分鐘。
整整十分鐘。
胡老爺子一不發,甚至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了,生怕一口氣吹走了這玉器上沉淀百年的靈氣。
終于。
他關掉手電,放下放大鏡,緩緩摘下老花鏡,用一塊絨布仔細擦了擦。
“小張啊。”
“你這個朋友……運氣真是逆天了。”
“老爺子,您的意思是……這東西?”
“東西?”胡老爺子瞥了他一眼。
“這哪是東西?這是寶貝!”
“是能讓真正懂行的人看到就走不動道的命根子!”
“乾隆工錯不了。”
“你看這螭龍的神態,威猛又不失靈動,線條流暢得像是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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