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板已經換成了一對年輕夫妻。
“找以前那個老板?你說彪叔啊?”
“他兩年前就把店盤給我們跟著兒子去加拿大了,再沒回來過。”
又斷了一根。
張泉站在街邊,看著車來車往,心里越來越沉。
一個死了,一個出國了。
這也太巧了。
巧得就像是有人提前把這些線索都給剪斷了。
現在,只剩下最后一個人。
吳老四。
奶奶說,這幾個人里,吳老四腦子最靈知道的事也最多。
他在大學城附近開了個舊書店。
這是他最后的希望。
他打車直奔大學城。
在一條僻靜的小巷里,他找到了那家書店。
一塊褪色的木頭招牌,寫著“吳氏舊書”。
但是,店門關著。
兩扇厚實的木板門上,掛著一把碩大的銅鎖,上面已經積了一層灰,鎖眼里甚至好像還有蜘蛛網。
這不像是臨時關門。
“小伙子找人啊?”
隔壁煙紙店的老板探出頭來。
“老板這家書店怎么不開門?”
“你說老吳啊?嗨,誰知道呢。”
“前幾天還好好的,突然就關門了鎖上就沒影了。”
“一個招呼都沒打,怪得很。”
張泉追問:“前幾天?具體是哪天?”
老板想了想:“大概……就三四天前吧。”
三四天前。
正好是他出車禍的那段時間。
最后的線索,也斷了。
對方總是能搶在他前面一步,把他所有可能找到的突破口,全都封死。
他究竟在跟一個什么樣的怪物作對?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震動起來。
屏幕上跳動著兩個字:阿辰。
張泉深吸一口氣,劃開接聽鍵,聲音有點啞。
“怎么樣?”
阿辰那邊沒有平時那種吊兒郎當的調調,聲音很嚴肅。
“泉哥照片我處理了,車牌是套牌查不到源頭,這是常規操作。”
“說重點。”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重點是人。泉哥這事兒有點邪乎。”
“我用軟件分析了一下這倆人的動作習慣和站姿,還有他們觀察人群時的視線落點……”
“什么意思?”
張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們的動作習慣,有很強的邏輯性和目的性肌肉有記憶。”
“這種模式……我以前只在一個地方見過。”
阿辰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
“有點像……專門干臟活的職業殺手。”
掛了電話,張泉站在原地,腦子里嗡嗡作響。
職業殺手。
這四個字像一塊冰,把他心里最后一點僥幸都給凍碎了。
奶奶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怎么會惹上這種人?
他想不通。
所有的線索,劉叔,彪哥,吳老四,全都斷了。
對方就像開了上帝視角,總能比他快一步。
這感覺,太憋屈了。
他站在“吳氏舊書”那把大銅鎖前,不甘心。
真的就這么算了?
他扭頭,又走回了隔壁的煙紙店。
“老板,再跟你打聽個事。”
張泉遞過去一根煙。
煙紙店老板接了煙,別在耳朵上,有點不耐煩:“小伙子該說的我都說了,老吳就是突然不見的。”
“你再仔細想想,他關門前,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或者,見過什么人?”
張泉不死心。
老板吸了吸鼻子,斜著眼打量他:“你到底是老吳什么人啊?警察?”
“他是我一個遠房長輩,家里人聯系不上著急。”
張泉隨口胡謅。
這個理由似乎說得過去。
老板的戒心放下一半,他靠在躺椅上,瞇著眼回憶。
“不對勁……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有點。”
張泉湊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