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新區窩棚區出了些異常狀況,我已傳喚了目擊者陳麻子,并請老保長核實了些情況。
需借步議事廳細談。是有關那個有問題的人!”
秦猛眼神一凜,當即終止后續行程,帶隊折返官署議事廳。
窗戶緊閉,廳內被燭火照得通明-->>。
“大人。”老保長王槐等候在此,見秦猛進門,連忙起身。
諸葛風遞上一卷文書:“將軍,昨夜陳麻子撞見窩棚區的張五形跡可疑,我已派人暗中核查了張五的底細,也確認了陳麻子所非虛。”
“您先聽聽陳麻子的證詞。”
很快,陳麻子便被軍漢引至正廳。他覺得事兒鬧大了,神色局促不安,雙手緊緊攥著衣角。
“把昨晚所見復述一遍。”諸葛風說道。
陳麻子抬眼瞥見秦猛一身戎裝的威嚴模樣,聲音忍不住微微發顫:“秦…秦將軍,昨夜小人因白日耽誤了草料清點,只得趁夜去補數。
約莫三更時分,瞧見張五提著馬燈,嚷嚷著肚子疼要去茅房。小人一眼就看出他那副樣子是裝出來的。當時覺得不對勁,便悄悄跟了上去。
“坐下說話。”秦猛身體微向前傾,示意親兵搬張椅子給他。
“謝大人。”陳麻子只敢坐半邊屁股,心里卻踏實了許多。
他迅速將昨晚意外撞見的一幕,毫無隱瞞地匯報給了秦猛。
“大人,小人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陳麻子把看到的說完,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
“放心,我們自然是信你的。”秦猛笑著擺了擺手,繼而問道:“不知你可還有其他發現?”
“有!這幾天,那張五干活偷奸耍滑,總在軍營外圍轉悠,還向我們打聽糧倉看守換防的事兒。”
陳麻子把自己知道的全倒了出來,鼓起勇氣道。
“這家伙肯定有問題!小人覺得,估計是混進來的奸細。這種事在邊塞那時候,常有聽聞。好多邊堡被攻破都是因為這些狗東西搗鬼。”
“嗯,你做得很好。”秦猛稱贊了一句,并未急著決斷,而是看向諸葛風:“先生那邊查證得如何?”
諸葛風起身回話,語氣嚴肅:“我連夜派人查了張五的來歷,他自稱是遭韃子燒了村子的張家屯流民,是在您外出那幾日,被招募進來的。
但暗哨回報,他平日里總找借口獨自溜達,頻繁靠近糧倉、庫房這些重地,被問起就找理由搪塞。眾人的說法,與陳兄弟所基本吻合。
而且每次有車隊入寨,他都要湊過去看,還偷偷數護衛人數、打量裝備,對運糧車格外上心。”
“好,陳曉兄弟,只要此次順利抓到奸細,你便是立了大功。”秦猛目光充滿贊賞,對陳麻子道。
“到時可以轉入輔兵,一百兩賞銀或是升任職位,由你選一樣。”
“謝大人!”陳麻子聞,又驚又喜,連連拜謝。
秦猛笑容收斂,話鋒一轉,語氣極為嚴肅:“不過這消息至關緊要,絕不能走漏半點風聲。所以這兩日要委屈你一下,就留在官署里做些事,”
“遵命!”陳麻子學著兵卒的樣子,挺直腰板領命。
隨即他便被親兵帶下去休息。
“大人,昨夜我還加派了兩個暗哨專門盯著他。”
諸葛風往前湊近些,低聲道:“暗哨回報,天蒙蒙亮時,看見他溜出營房,在西北角哨塔底下徘徊了好一陣,像是在默記哨兵換班的時辰。見到我們的人靠近,才假裝路過遮掩過去。”
一旁的老保長嘆了口氣,沉聲道:“依老頭子看,這八成是女真韃子派來的細作!
只有他們,對咱們大周這邊的情況如此熟悉。此人對軍中事務了解,肯定潛伏了不少年頭。
怕是先前吃了虧,特意派來打探消息,想著報復!”
“老保長說得在理。”秦猛手指重重叩了下桌案,眼神銳利:“此獠定有同伙,不能輕舉妄動。”
老保長和諸葛風流紛紛點頭贊同。
隨后,三人開始密商如何有效抓捕,不僅要抓捕張五一人,還要將隱藏的老鼠一網打盡。
最終一致決定增加暗哨,軍寨內糧倉的看守換班時辰臨時調整,巡邏時間改成隨機沒有規律。
并密切監視張五的一切行動,記錄他與誰接觸,有何異常舉動。故意泄露假情報,引蛇出洞……
“我們要讓他自以為得計,卻不知早已落入我們的圈套。”秦猛冷聲道,眼中閃過銳利的光芒。
“軍寨剛剛有了起色,絕不能讓這些韃子細作破壞了我們的心血,誰敢染指,那就殺光他們。”
“是!”王槐和諸葛風沉聲回應!
窗外,訓練的口號聲依舊震天響,軍寨一片生機勃勃。但在這表象之下,監視網悄然撒開。
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已然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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