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震山身法催動到極致,如同驚弓之鳥。
沒過多久,他便是已經沖出了玄陽城的城門。
沖出城門之后,他倉惶回頭,并無半道追兵的身影。
“甩……甩脫了?”
劉震山心頭狂跳,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慶幸,緊繃的神經幾乎要松懈下來,“天不亡我!文濤、文昌,你們的死本家主會永遠記住的!只要逃出青州,隱姓埋名,憑借多年的底蘊……”
然而,他臉上那一絲慶幸甚至還沒來得及化開,眼前的空間驟然詭異扭曲!
“嗤啦——!!!”
一道清脆的撕裂聲驟然響徹。
面前的空間,毫無征兆的裂開一道深邃的巨大裂縫!
裂縫邊緣,空間碎片如琉璃般剝落、湮滅,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毀滅氣息!
狂暴的虛空亂流從中透出,吹得他衣袍獵獵作響,面皮生疼!
“撕……撕裂空間?!不、不可能!!青州怎么可能有如此大能!!!”
劉震山如墜冰窟,靈魂都仿佛要撕裂。
就如同見到了世上最為恐怖的一幕一般!
據他所知,撕裂空間,都是那些頂尖強者才能夠做到的。
青州境內,絕無可能有這種頂尖強者!
下一刻,一道身影裹挾著刺骨殺意從裂縫中一步踏出!
踏云麒麟袍在虛空亂流中翻飛,周身罡元沸騰,化作怒海驚濤,要將劉震山給當頭吞噬!
手中的刀,更是已經如同寒芒立即斬出。
太快!太突兀!
完全超出了劉震山的認知和反應極限!
“噗嗤——!!!”
血光沖天而起!
劉震山的右臂,帶著噴涌的鮮血,高高拋飛出去!
“呃啊——!!!”
劉震山瞬間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凄厲慘叫。
整個人被這股沛然巨力帶得踉蹌倒退數步,臉色煞白如金紙,豆大的汗珠瞬間布滿額頭!
他用僅存的左手死死捂住斷臂處,鮮血從指縫間汩汩流出,迅速染紅地面。
他猛地抬頭,見到了一張年輕至極的森林臉龐。
瞳孔劇烈收縮,怨毒遍布:“是……是你!江北!!”
他怎么也沒相信,追殺他追的最快的人居然是江北!
那個他無數次想殺掉的人!
他發出驚天狂吼:“就是你這個小畜生!害死了我的天兒!如果不是你多管閑事,在大豐府壞了他的大計……我劉家怎會落到如此田地?!全都……全都是被你害的!!”
“你們劉家從壬字營開始,屢次三番遣人截殺我。今日……是時候清算這一筆總賬了!”
江北發出一聲暴喝,殺意徹骨,罡元沸騰。
“總賬?!”
劉震山五官扭曲,發出歇斯底里的咆哮,“什么狗屁總賬!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天兒何錯之有?!兩頭下注有何不好?蠻族勢大,早晚會吞并青州!他不過是取了區區一些賤民的性命煉丹!那些螻蟻般的賤命,殺了也就殺了!算得了什么?!至于風雪山,那不是……”
“轟嗤!!”
聲未落,刀已至。
江北根本不給劉震山說完話的機會,刀光如冷電劈落!
快!狠!決!
劉震山亡魂大冒,五品巔峰罡元爆發,僅存的左手試圖格擋。
“鐺——咔嚓!”
金鐵聲混合著骨骼爆碎的聲音驟然響徹。
劉震山倉促凝聚的護體罡氣如同紙糊般破碎!
他那灌注了雄渾罡元的左手,連同臂骨,在玄云刀無可匹敵的鋒芒下,如同朽木般被瞬間斬斷!
刀鋒余勢不減,勢如破竹,狠狠劈入他的肩膀,隨后順勢向上一挑!
“噗——!!!”
鮮血飛濺,另一只手臂拋飛而出。
劉震山猛地一大口血箭噴出。
臉上遍布驚駭欲絕之色。
“四……你是四……”
不等劉震山將那駭然至極的“品”字說出,江北的手掌已經抓在了他的腦袋之上。
“跟閻王說去吧!!”
“砰!!”
炸裂聲爆發開來。
劉震山的腦袋被當場捏爆,紅白四濺!
緊接著江北手掌一松。
劉震山的無頭尸體,便是轟然倒在地上。
猩紅的鮮血流了一地,匯聚成一攤觸目驚心的血泊。
至此,這位在青州盤踞多年,所謂第一世家的家主,便是在江北手中徹底隕滅!
直到死,劉震山都沒有想到。
自己居然會死在江北手中。
死在數天之前,他甚至還沒怎么放在眼里,只是視為一個跳的比較歡的螻蟻手中!!!
望著劉震山的無頭尸體。
江北眼中冰冷的殺意仍舊在沸騰。
從當初的劉云,再到如今的劉震山。
他與這劉家,恩怨糾纏太深,積累的仇恨太多!
這一次,時機到了,他等不了了。
也受夠了敵人一次次找上門來。
他要主動出擊,了結禍患!
更要借此一刀,讓整個青州所有不懷好意之人都看清楚——
這,便是與他江北為敵的下場!
“嗯?”
就在此時,江北的目光猛然注意到了劉震山腰間的一個錢袋。
他將其拿起,竟是從其中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空間氣息!
“這莫非就是……乾坤袋?”
江北神色猛然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