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持魔幡的主教肝膽俱裂,發了瘋似的狂奔。
他足下發力,魔氣翻涌,將沿途的古樹盡數震成齏粉,身后留下一道焦黑的魔痕。
喘息間,忽見前方林深處立著一道黑影。
他猛然剎住腳步,魔幡上的黑紋齊齊亮起。
月光穿透枝葉,照見那人面容。
竟是那早被楚天辰做成傀儡的天狼星!
此刻的天狼星雙目空洞,渾身纏繞著濃厚的魔氣。
猙雷劍在他手中吞吐著紫電,像極了一位可怕的殺人機器。
他似乎在此地等候許久了……
“不……我不能死在這……”
主教的嘶吼戛然而止。
天狼星腳尖點地,如鬼魅般欺近,猙雷劍直指他咽喉。
霎時間,天空烏云密布,道道天雷應劍而起,與天狼星周身魔氣轟然相撞。
紫電與黑霧交織,在半空炸出刺目光芒,方圓百丈的大地都為之震顫。
“轟隆!”
天狼星揮劍劈落,雷霆裹挾著魔氣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主教驚恐地祭出魔幡,卻見那幡面在天雷之下寸寸碎裂。
紫電如龍,獠牙盡展,生生撕裂那翻滾的護體魔氣!
瞬息間,對方的身軀如遭萬鈞巨錘轟擊,轟然炸裂。
碎肉與血霧在虛空之中爆開,化作一場猩紅的暴雨。
慘叫聲中,此人已徹底暴斃,半點氣息都未曾留下。
唯有猙雷劍的劍痕刻在了地面上……
天狼星收劍而立,周身黑霧消散,化作一道流光沒入楚天辰的儲物戒指。
楚天辰低頭望向昏迷的蘇懸壺。
她臉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掛著血絲,胸口微微起伏間透出幾縷陰寒魔氣。
楚天辰低頭沉思了一番,隨后還是伸手將她抱起。
“得罪了。”
他低聲道,隨即足尖點地,身形如離弦之箭沖天而起。
夜色中,他展開身法,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密林深處。
……
南郡洛書城的青瓦檐角滴落夜雨,楚天辰抱著昏迷的蘇懸壺踏入街角酒館。
懷中女子的長發垂落,紫裳下隱約可見曼妙曲線。
她溫熱的呼吸拂過他頸側,令他心頭微顫。
“一間上房。”
他將上品靈石拍在斑駁的木桌上,燭火在店小二敬畏的眼神里明明滅滅。
穿過吱呀作響的木梯,走入房間。
楚天辰將蘇懸壺輕輕放在床上。
燈火搖曳間,她蒼白的面容更顯柔弱。
衣襟半敞處,肌膚勝雪,讓人有種想要一探究竟的沖動。
楚天辰斂去目光,從懷中取出銀針包。
十三根銀針在指尖旋出銀芒,如靈蛇般沒入她膻中、氣海等十三處大穴。
他盤膝坐在床邊,雙手結出法印,太虛浮屠訣的金光自掌心漫出。
蘇懸壺體內的魔氣頓時躁動起來,順著銀針凝成黑霧。
楚天辰張口一吸,魔氣盡數涌入丹田,在太虛浮屠訣的淬煉下化作精純的太虛之氣。
過程中,蘇懸壺因痛苦而輕顫,薄唇微張,更添幾分惹人憐惜之態。
楚天辰卻目不斜視,專注運功。
待魔氣盡除,楚天辰如釋重負地跌坐在桌邊。
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上準備好的一壺烈酒,隨即毫不猶豫將其拿起。
酒壺粗糲的陶紋硌著手心,他仰頭灌下烈酒。
辛辣灼燒著喉間,卻壓不住心中翻涌的苦澀。
自從踏入南郡以來,一切都沒有按照他預想的情況發展。
葉霓裳與沈正清的婚訊,被誣陷為魔教奸細的屈辱,直面魔尊坍的那種絕望。
正魔兩道追殺的囧境,樁樁件件堵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