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謝綏穿的衣服破破爛爛,血跡斑斑。他整個人也面色蒼白,一副風一吹就能倒了的樣子。
寶忠都驚呆了:“謝、謝大人,您怎么這個樣子?”
謝綏苦笑一聲,先朝著皇帝行了禮,這才解釋:“臣發現恭王謀逆之心后,被恭王及叛賊衛銘逼迫至險境,后來冒死潛入侍衛隊伍中,才混出宮來。”
“只是臣不知陛下蹤跡,又免不了在京中四處尋找。還是托公主殿下的福,給我們皇城司遞了消息,臣才知道陛下在安國公府。”
說到這里,謝綏跪地請罪:“臣護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皇帝此時還能說出什么責怪的話?
謝綏身上濃濃的血腥味可不是虛的,而且他身上瞧著草草包扎過,的確傷痕累累。
若非謝綏本事大,今日怕都要折在宮里了。
皇帝沒想到,恭王竟然能把自己的皇城司指揮使都逼到這種地步,氣急之下反倒笑了出來:“好好好,好一個恭王,好一個衛銘。”
“罷了,謝愛卿,你先起來吧。”
謝綏起身,寶忠很有眼色的給他搬來個凳子坐下,皇帝才說:“你將宮中的情形說給朕聽聽。”
謝綏便仔細說了起來。
他將興王死去的消息一筆帶過,皇帝也沒深究。
這個時候,追究死去的人已經沒什么意義了,重點是如何把恭王給弄死!
得知太后等妃嬪一切都還好,皇帝這才暗中松了口氣。
正說著,云菅的聲音突然在門外傳來:“父皇,有急報。”
皇帝立刻道:“進來!”
云菅推門而入,目光隱晦的在謝綏身上轉了圈,然后才目不斜視的對皇帝說:“五城兵馬司發生叛亂,有一千左右的禁軍圍了皇城司,還有部分禁軍正在挨家挨戶搜查您的下落……”
見皇帝臉色變得很難看,云菅才繼續說:“不過沈從戎已奪得中軍大營的指揮權,如今已到城外。”
現在,就是兩方對峙的要緊時刻。
只要沈從戎攻破城門,找到皇帝,一切就可回到原來模樣。
但若是在恭王搜查到皇帝之前,沈從戎還沒殺進來,那最后的結果可就不好說了。
不管怎么樣,云菅的態度給的很足:“今夜兒臣會一直守在父皇身邊,請父皇放心。”
皇帝暫時回到屋內繼續休息,云菅和謝綏到了屋外隱秘處。
這里都是他們的人,兩人也不必再藏著掖著。
云菅直接扯開謝綏的衣服問:“怎么傷這么重?”
謝綏捉住她的手笑說道:“沒有這么重,在宮里,方醫官已經為我處理過了。只是為了叫陛下信任,所以做了點手腳。”
“即便是做手腳,瞧著也嚇人。”云菅說罷,又給謝綏把了脈。
脈象倒還好,就是疲累,外傷瞧著可怖些。
云菅放下了點心,又和謝綏說起恭王:“若不是這次逼的他露出真面目,即便我們奪了這位子,恐怕也坐的不夠安穩。”
恭王在朝中浸潤太久,連皇帝也防不勝防,她一個年輕沒有閱歷的公主,又怎會算計得過對方?
所以這次雖然計劃的匆忙,甚至有些一時興起,但具體的結果云菅還算滿意。
兩人正說著,曲靜伶疾步而來:“主子,叛軍已經搜查到這邊街道了。”
云菅問:“公主府去過了?”
曲靜伶點頭:“朱玉姑姑守住大門不叫他們進去,后來衛銘親自前來,帶著人硬闖。不過最后什么都沒搜到,就走了。只是臨走前,又問主子您去了哪里?”
云菅笑了起來:“朱玉姑姑怎么說的?”
曲靜伶道:“朱玉姑姑說,等天亮了,衛統領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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