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就是好,云菅翻個身,倒頭就睡。
尋情無的看了半晌,最后悄聲出門。
她剛出去,謝綏就從院子外走了進來。
這位謝指揮使何時出去的,尋情都不知道。不過看樣子,自家主子猜的沒錯,謝指揮使聯系皇城司的人去了。
尋情客氣的對謝綏打了招呼,然后進了云菅旁邊的屋子。
車夫也去休息了,院中只剩下謝綏一人。
他站在廊下,眺望了半晌黃昏的景色,最后才提步進入屋內。
云菅一覺睡到天黑。
或許是寺中靜謐又安心,她這一覺的睡眠質量極高,連夢都沒有做。
醒來后,人也徹底活過來了。
吃過齋飯,她去尋謝綏。
謝綏正坐在房內寫東西,云菅敲敲門,他溫聲道:“進。”
云菅推門,看到謝綏將字跡干了的紙條卷起,然后塞進信鴿腿部的小竹筒里。
云菅驚訝:“哪里來的鴿子?”
“皇城司的。”謝綏解釋,“皇城司中有個獸園,養了很多飛禽走獸。”
獸園云菅倒是見過,不過聽說里面有兇獸,每次都會遠遠避開。
云菅又問:“你在給你的司使傳信嗎?”
謝綏頷首。
云菅長舒一口氣:“看來,我們明日就能回去了。”
謝綏沒有否認,只是看向云菅問:“宜寧性子乖張,母女倆都記仇。你能躲這一次兩次,不可能次次都躲過,不打算做點什么嗎?”
云菅反問:“你在我身旁,我還能次次都躲不過嗎?”
謝綏詫異的提起了眉。
云菅也露出驚訝神色:“不是吧謝大人,你答應過我的。難道你只打算助我這一次?我以為從今日開始,你會一直跟在我身邊,保護我的安全。”
謝綏:“……我還要辦差。”
“辦差?什么差?皇城司的差?可皇帝都不叫你去皇城司了啊!”云菅小嘴叭叭的,“你現在最應該辦的差,是我的差。”
謝綏:“……”
云菅走過去,挨著謝綏坐下。
她偏頭,仔細看著謝綏漂亮的眉眼:“謝大人,不可而無信哦!”
謝綏避開那灼灼的眼神,沒有說話。許是也不知道說什么,他只好沉默的放飛信鴿。
云菅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便扭頭看著信鴿飛出去,問謝綏:“不會在半路被人打下來吧?”
“有可能。”謝綏聲音緩緩,“所以明日不一定能回得去。”
云菅“啊”了一聲,然后懶散的趴在了桌上:“回不去就算了,正好和謝大人一起喝喝茶作作畫。畢竟謝大人那鬼斧神工的畫技,屬實叫我難忘!”
有些無地自容的謝綏:“……初識云姑娘的時候,云姑娘還不是這個樣子。”
云菅道:“初識謝大人的時候,謝大人也不是這個樣子啊!那時候多看謝大人一眼,謝大人就會來一句——”
云菅咳咳一聲,坐起來,模仿謝綏的腔調:“眼珠子不想要了?”
謝綏:“……”耳根子紅了。
云菅察覺到后,逗弄得更起勁。
放在剛認識那會兒,誰能想到這掌握生殺大權的謝指揮使,會被自己調笑的紅了臉啊?
她想都不敢想。
但是現在,她不僅敢想,還敢趁機上手。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