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瑯張了張嘴,卻沒敢吭聲。
他的確是打算這么寫的,但還沒來得及,就被曲靜伶給架在這了。
陳瑯實在不明白,曲靜伶一個女人,不過是個武婢,哪來這樣神出鬼沒的身手?
他不甚理解,甚至有些嫉妒!
曲靜伶看懂了他的嫉妒,笑著說:“想學嗎?”
陳瑯不語。
曲靜伶說:“你若想學,給陛下寫信,說協州危困,公主在此不被眾將信服,寸步難行。說戰事緊迫,需要很多很多糧草,請朝中支援。等你寫了,我留你一命,還教你本事。”
陳瑯氣的眉毛都擰起來了:“你教我本事?你一個女人,憑什么教我本事?我替陛下做事,豈能聽你胡謅亂語。”
“既然你不愿意。”曲靜伶直接將刀刃劃向陳瑯脖頸深處,“那你就死吧!”
陳瑯雖然立刻躲避,但仍被劃出了一道傷口。
不算深,不過立時有鮮血溢出。
他捂著脖子,不敢置信的看著曲靜伶:“你瘋了?居然敢殺朝廷命官?”
曲靜伶握著刀笑:“若不是公主說你有些本事,或許可招攬,早就在來協州的路上殺掉你了。不然你以為,你數次挑釁公主,還能留命到今日?”
“再說了,協州遍地的朝廷命官,可死在叛軍手中,不是再正常不過嗎?”
陳瑯終于察覺到曲靜伶不是在開玩笑,她確實帶著殺意而來,也確實有這個本事。
雖然這五萬大軍里有他的人,未必全聽嘉懿公主號令,可協州的人,如今聽嘉懿公主行事。
更何況這個曲靜伶,行蹤實在詭異,今日便是殺不掉他,來日怕是依舊會尋機會。
陳瑯覺得棘手。
他沉默了好一會,才說:“我即便寫了,陛下也不會信的,反倒會起疑。”
曲靜伶想了想:“那陛下怎么信,你就怎么寫。”
陳瑯:“……”
他很憋屈,可脖子上的疼痛還在提醒他,如今性命在別人手上。
只有活下來,才能徐徐圖之。
陳瑯說:“好歹叫我處理一下傷口。”
曲靜伶譏笑他:“一個大男人,掉點兒血又死不了,矯情什么?再晚點兒,它都自己愈合了。”
陳瑯忍氣吞聲的攥了攥手,又默默回到桌前。
他在心中醞釀了片刻,才提筆蘸墨,給皇帝寫密信。
許是心中早有章程,寫的速度倒也不慢,就是斟酌詞句時費了些功夫。
寫完等墨跡晾干,曲靜伶拿起來掃了一遍。
字都認識,不過這些內容她不大懂:“你等著。”曲靜伶收回刀說,“我拿去給主子看看。”
陳瑯盯著她從帳子里出去,立馬再提起筆。
只是還沒寫下一個字,曲靜伶又殺了個回馬槍:“就知道你不老實,不然我還是要了你的命吧?”
陳瑯:“……我就練練字。”
曲靜伶說:“你這字寫的挺好看,有什么練的必要?還是受死吧!”
陳瑯忍無可忍,直接撂下筆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
“我什么都不做了好吧?就等你復命!”
曲靜伶笑瞇瞇的:“這才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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