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太擔心大姐姐,才如此口無遮攔……求王爺……饒了天澤這一次!”
“不自量力。”
蕭凌川欣賞夠他的狼狽,這才松開他,俊美的臉上滿是不屑和輕蔑。
小狼崽子,就是欠收拾!
一旁的凌風看得心驚膽戰,暗自為這位姜三公子捏了把冷汗。
就差那么一點點,他這條胳膊,就要被王爺給生生廢了!
蕭凌川重新坐回桌前,用指尖將那些散落在桌面上的黑色蟲卵,一顆顆極其緩慢而又殘忍地碾成齏粉。
他做著這令人毛骨悚然的動作,語氣卻平淡得像是在討論天氣:“這蠱術,你練到哪個階段了?可能讓人口吐真?”
姜天澤捂著自己劇痛的手腕,冷汗涔涔,卻還是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尚且不能。但我能用母蠱,操控中了子蠱的人。”
“哦,那便是最低等的傀儡術。”蕭凌川發出一聲輕描淡寫的嗤笑,“雕蟲小技罷了。這種東西,只需一碗烈性的雄黃酒,便能讓中蠱者將體內的蠱蟲吐得干干凈凈。”
姜天澤汗如雨下,他怎么連這個都知道?
蠱術乃是南月國的秘術,比毒術還要隱秘百倍,知道的人寥寥無幾。
母親曾對他說,蕭凌川多年來困在大鄴皇宮里,應當對南月不甚了解。
現在看來,是他母親太低估蕭凌川了。
他對南月的一切了如指掌!
自己還妄圖用蠱蟲控制蕭凌川,讓他把姜姝寧放了。
難怪蕭凌川嘲笑他不自量力!
“不過,就算是最低等的傀儡術,用來對付某些人,倒也還算……有點用處。”
蕭凌川撩起眼皮,那雙桃花眸里盡是冰冷的算計,“本王可以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若你能將此蠱種在姜瑤真的身上,那么今日你冒犯本王之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等你考取功名,本王定會提拔你,給你一個光明的仕途。”
“仕途前程,我毫不在意!給姜瑤真下蠱,我可以做到,但我只有一個條件——我要隨時能見到大姐姐!”
蕭凌川的動作停住了。
他冰冷的目光重新鎖定在姜天澤身上,那眼神仿佛要將他的骨頭一寸寸看透。
正廳里的空氣瞬間凝固,溫度驟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此事,本王應下了。但除了姜瑤真,你還要給本王煉制出能讓人口吐真的真蠱,你可能做到?”
“好,我答應你!”姜天澤幾乎是立刻應下,“既然王爺加了一個要求,那便得讓我現在就見大姐姐一面!”
“放肆!”
這一次,蕭凌川的臉色是真真正正地沉了下去。
那股慵懶閑適的氣度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殺意,仿佛下一刻,他便要將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生生碾成齏粉。
一旁的凌風暗暗詫異:姜三公子,敢跟王爺如此討價還價的,整個大鄴就只有你一人了!
就在這幾乎凝固的死寂中,蕭凌川卻忽然笑了。
那笑意未達眼底,反而更顯陰冷。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姜天澤,一字一頓地說道:“凌風,帶姜三公子去見王妃!”
聽到“王妃”這兩個字,姜天澤臉上掠過一絲慍色,但很快便被他強行壓下。
可當他被帶著走近蕭凌川的寢殿,在他的床榻上看到正在小憩的姜姝寧,那股深埋心底的妒意再也無法掩飾,如同巖漿般在胸腔中翻涌沸騰,隨時都要沖破理智的束縛,熊熊爆發。
_l